文昭之追上去不為彆的,他隻是單純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結束,同時也想著,有沒有機會能將餘雅和林氏帶回來。
現在看來,他又猜中了。
但是猜中後的心情反而更加不好,究其原因,又說不出來。
“師弟,你去哪裡了?”
空曠的餘宅現在隻剩下五個人,駱青正四處張望,看見他回來於是問道:“我們都準備走了。”
“本來想去追那些人,沒想到跟丟了。”文昭之言簡意賅,隨即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全湖解釋道:“劉無青的身份我略有耳聞,他現在拜在術宗長老林姣門下。這位林長老尤其護短,所以我們不能直麵其鋒芒。老夫準備先回樓中,將此事告知幾位管事,看看能不能借他們的麵與術宗商量一下。”
又是林姣?文昭之蹙眉,想起她當初的狠毒手段,心道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如此想著,心裡對她的厭惡更甚。
“在我看來,餘家其他人都是活該!”華向星說到這裡,狠狠地呸了一句,然後又一臉擔憂道,“就是可憐了餘雅母女。”
“這件事情劍宗也會幫忙的。”駱青拍了拍她的肩膀,“敢在我們劍宗地盤鬨事,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那個……”魏一計突然開口,“其實我想說,有沒有可能,餘家其他人裡麵也有無辜的?”
此言一出,華向星愣了一下,隨後歪著頭道:“那又如何?”
文昭之抬眼,看見其他幾人都是一樣的表情。倒是魏一計,一副天塌了的模樣,惹得其他幾個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就是,我在想。”魏一計道,“剛才被帶走的人裡麵還有兩個嬰兒吧,還有那個餘婉,應該都是不知情的吧?而且他們年紀這麼小,且不說知事與否,家裡人就算做了什麼決定他們也沒有辦法反抗不是麼?”
“我覺得你說得對。”華向星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注意到了這點,那麼他們應該與你有緣。既然這樣的話,等人救出來,我們會聯係你。”
“聯係我乾嘛。”魏一計一句話脫口而出。
“為什麼不聯係你?”華向星麵露困惑,“你種的因,果歸你不是很正常麼。”
“你們一起管著不就好了。”魏一計道,“我這也不方便啊。”
“那你說什麼!”華向星麵上的困惑立刻化作鄙視,“你要是真的覺得他們可憐,你就自己去跟術宗談,我隻想要餘雅一人而已。”
“可是……”
“可是什麼啊可是,你這人真奇怪。”
“你才奇怪吧!我哪裡說要負責了,我隻是在說,你那句其他人都是活該有歧義。”
“不是,你有病啊!這種時候摳字眼!”
“本來就是……”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聽劍終於到了。
“吵什麼呢?”
她慢悠悠地落下來,看著麵上因憤怒而染上紅暈的二人,笑了笑道:“好端端內訌什麼。”
魏一計和華向星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雙雙哼了一聲,轉過身不再看對方。
“師姐你去哪裡了!”駱青這個時候立刻貼了上去,雙手摟著聽劍的胳膊,開始告狀,“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們都被術宗的人欺負了。”
“我知道啊。”聽劍說著,鬆開一直握著的手,慢慢放在地上。
下一秒,餘雅母女就互相依偎著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聽見動靜的華向星轉頭,看見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睛,右手食指在餘雅母女和聽劍之間來回指著,“你……你怎麼……”
“我怎麼做的麼?”聽劍微微一笑,朝著魏一計伸手,“論打劫術宗,天底下恐怕沒有人比我更得心應手了。好了,把東西還給我吧。”
後半句顯然是對這魏一計說的,後者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將一直護在身上的半塊玉佩交還給她。
“不錯,還挺聰明。”聽劍讚許一聲,拿出另外一半玉佩,與它合二為一。水雲雙浪彙聚,隱約之間能聽見水流翻湧聲。
“師姐,還得是你啊,小昭子剛才也追過去了,可惜連人影都沒見到。”駱青道,“他真是膽大包天,你快說他。”
“哦?”
文昭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抬頭就看見聽劍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眼尾彎彎,一副看穿他的樣子。
文昭之窘迫,連忙道:“師姐,你還是先說說發生了什麼吧?”
“有什麼好說的。”聽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示意全湖將兩人喚醒,“我隻是稍微知道得比你們多一點罷了。這枚玉佩本就是我給子行的,為了庇佑他的族人後代,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還給你們本就不順利的行動增加了點點困難,嘿嘿嘿。”
她說前半段的時候其他人都還聚精會神地聽著,結果聽到後半段,都沉默了。
尤其是文昭之,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乾嘛,難不成你們想要我自己揍自己麼。哇,你們好變態啊!”聽劍咋呼一聲,“再說我不是給你們留了一條路麼。這也多虧當年這枚玉佩被分成了兩半。本來你們解決之後我就想現身的,誰知道正好遇見術宗那群不要臉的趁火打劫,那我就順帶把他們也劫了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跟我鬥,嘿嘿,他們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