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兒,越含繡覺得可以動了,便慢慢站起身,捂著眼角,一晃一晃地走出廚房。剛走過客廳,便聽到裡頭傳來各種噓寒問暖的聲音。
如果是以前,她會停在原地,聽著那些溫柔的話,假裝是在說給她聽。至於現在,她轉過身,滿目諷刺,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過了沒多久,安姨果然將安醫生帶了過來。
看到滿臉血的越含繡,安醫生目不斜視,手腳麻利地為對方處理傷口。好在沒有傷到眼部,至於頭暈眼花,應該是貧血所致,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外加好好補血,應該......就能恢複了。
安醫生不會多話,哪怕她清楚地知道孟語嫣的“小心思”,也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女孩受了多大的委屈。但她不能說出來,因為沒人會相信,她也不想丟掉這份工作。
處理完越含繡的傷口後,安醫生秉持著職業習慣,和安姨說了一下注意事項,然後拿著自己的醫藥箱迅速離開了。
安姨也不敢多待,怕孟夕梧那邊找她,對著越含繡囑咐了幾聲,也離開了。
待到隻剩越含繡一人後,她將沾了血的衣服換下,然後將臟衣服丟進洗漱台裡,準備等身體好點再洗。
傭人的衣服一般都是自己解決,所以住在傭人房裡的她也隻能自己動手。
耽擱到現在,早已餓過了頭,她隻能喝水充饑,等晚一點再去吃點東西。
然而沒過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房門被踹開,孟夕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劉含,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孟夕疇來勢洶洶,看向越含繡的眼裡滿是厭惡。
孟夕疇本來在公司,但有份重要文件遺忘在了書房,便親自回來取。結果在客廳看到“受傷”的孟語嫣,在聽了孟夕梧的“添油加醋”後,便忍不住火氣地衝到越含繡這邊。
未等越含繡回答,跟在後頭的孟語嫣小跑過來,拉住孟夕疇的手,哀求道:“大哥,你彆這樣,不關姐姐的事,真得是我自己不小心!”
孟夕疇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跟來的孟夕梧,吩咐道:“把嫣嫣拉走!”
孟夕梧不敢耽擱,立刻拉著孟語嫣的手往外走。
孟語嫣還想說什麼,卻被孟夕梧一把捂住了嘴。
待到走廊上沒有人,孟夕疇進入房內,反手關上門。
敏感的越含繡站起身靠在牆上,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根據以往被打的經驗,此刻的孟夕疇很不對勁。
隻見對方拿起靠在牆上的掃把,一腳踩斷掃把頭,冷冷地盯著越含繡,一字一頓道:“一而再,再而三,劉含,你真得讓我非常失望!”
猛然間,孟夕疇在越含繡的眼裡,仿佛和當初養父母一家準備要打她時的身影重疊起來。她以為是錯覺,但直到對方舉起手裡的木棍,重重揮下......
走廊上,孟夕梧拗不過孟語嫣的請求,再度返回。但剛到不遠處,就聽到房裡傳來越含繡淒厲的慘叫,帶著哭腔,傷心又絕望,夾雜著棍棒打在身上的沉悶,不難猜出裡麵發生了什麼。
孟語嫣雙手捂臉,似是不能接受,轉身逃走。而孟夕梧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追去安慰,而是站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緊閉的房門。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打開,孟夕疇拿著斷了一截的木棍走出房門。看到外麵像是木頭樁子似的孟夕梧,他不耐道:“去讓安醫生過來!”
“啊......哦!”孟夕梧回過神來趕緊點頭,然後目送孟夕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