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梧撇過頭,深吸一口氣,在夢裡,他也想過無數次,明明“越含繡”才是孟家真正的千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但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從某人現下的反應來看,還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他控製住自己的表情,諷刺道:“好,那你說,你沒有把熱水潑到嫣嫣身上麼?你沒有撕毀嫣嫣的畫本麼?你沒有把嫣嫣送給你的蛋糕扔進垃圾桶裡麼?你沒有把嫣嫣推下樓梯麼?一樁樁,一件件,你次次說你無辜,但告訴我,哪一件不是你做的?”
越含繡呆愣在原地,腦海裡不住地回憶......
她沒有把水潑到孟語嫣身上,因為對方突然掐她拿著水杯的手,她下意識甩手才會......
她沒有撕毀孟語嫣的畫本,因為那畫本本來就是她的,卻被對方拿走,她......隻是想搶回來而已。
她沒有把孟語嫣做的蛋糕扔進垃圾桶裡,因為她甚至連那個蛋糕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她沒有把孟語嫣推下樓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碰到對方......
就在越含繡出神之際,孟夕梧又開口說:“你彆說你從沒做過,我們不瞎!越含繡,除非你能拿出證據,否則,你要怎麼證明你口中所謂的無辜?”
越含繡被說得忍不住後退幾步,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抬頭看了看孟夕梧,眼中充滿迷茫。她要怎麼證明自己......
對啊,她要怎麼證明自己沒有做那些事?光說,他們信麼?這一年的教訓難道還不能說明麼?
孟夕梧開口道:“我們和嫣嫣相處十八年,十八年的感情,我們不信她,難道信你麼?你對我們來說,真得......隻是陌生人。”
他控製自己儘量以一個失望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因為這話真得很傷人。
而聽到這話的越含繡低著頭,不得不說,孟夕梧口中的“隻是陌生人”真得傷到她了。原來在他們眼裡,她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也是,一個養了十八年,一個丟了十七年,孰輕孰重,自然能分得清。
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她抬起頭,堅定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當一輩子陌生人吧!”
孟夕梧一愣,緊接著便是滿心酸楚,但一想到自己的立場,終究還是逼著自己硬著頭皮說:“你要斷絕關係?我可沒那麼大權利,要麼你就和爸媽說,看他們願不願意!”
越含繡沒回答,繞過他朝門口走去,他立刻上前攔下:“你準備去做什麼?”
“我去找......他們脫離關係!”越含繡沒打算說出“爸媽”兩字,因為孟父和孟母並不允許她叫,她現在也不想叫。
“你是不是想去嫣嫣的成年禮上搗亂?”見越含繡真得打算去找孟父孟母時,孟夕梧差點沒撅過去。
“我沒有,我隻是想找他們,你放心,我不會待在那裡!”說完,越含繡甩開孟夕梧,再度朝門口走去。
“等等!你......”孟夕梧抬手的動作突然一僵,隻覺得自己似乎動不了了,於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越含繡開門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渾身一顫,輕咳了幾聲,可以動了。
正當孟夕梧想要去追人時,一道空靈的女聲在耳畔響起:“我覺得你沒必要去攔著她。”
他回過頭,就見一名藍衣翩翩的少女坐在窗台邊,正是虞桑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