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世子夫人進門,她要是還留在清暉堂……想想就自己是在找死。
還有一個周沫兒樂見的改變,就是趙如萱現在也得到了江淮嶽的漠視,經常連清暉堂都進不來。
從臘八那天起,來清暉堂拜訪的女客一律要先稟告過江淮嶽,才能放進來,這樣,趙如萱就經常被江淮嶽以“不方便”為由攔在院外。
當然,前提是周沫兒不要是那個擋她的人,就比如這會兒……
“表小姐,世子說不方便,您不要難為奴婢。”周沫兒心裡歎氣。
趙如萱沒說話,她邊上的盼兒就冷笑道:“初夏姐姐,你到底稟告世子沒有?我們家小姐親手做的點心,世子一向是最喜歡的,怎麼可能不讓小姐進去?”
周沫兒心裡翻翻白眼,餘光看到趙如萱神情滿是不耐,嘴上道:“奴婢不敢欺瞞表小姐……”
“盼兒,我們走吧!過幾日就是外祖母壽辰,表哥可能忙著為外祖母準備壽禮,太忙了才沒空見我。”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既警告了周沫兒,又為自己找了台階下。
看著主仆兩人漸行漸遠,盼兒不時回頭看看清暉堂門口。
周沫兒想的卻是老夫人的壽辰,臘月二十是老夫人的壽辰,沒幾天了……
“表妹回去了?”江淮嶽坐在書案後麵奮筆疾書,漠然問道。
周
沫兒低頭恭敬狀。
“是的,表小姐說過幾日是老夫人壽辰,世子肯定在準備壽禮。”
說完這話,周沫兒餘光看到江淮嶽放下筆,若有所思。
半晌道:“明天跟我一起上街。”
“是”
馬車慢悠悠的晃蕩著往前,周沫兒和初冬坐在門邊,從縫隙裡往外看。
馬車裡麵,地上鋪著毛氈,中間有個小幾,上麵點心茶水一應俱全,江淮嶽斜靠在車廂裡假寐。
慢慢的,外麵熱鬨起來,人群說話聲隔著簾子飄進來,周沫兒坐直身子,她到這裡來了一個多月,可從來沒有出過鎮國公府上過街。
就連一旁一向穩重的初冬臉上也抑製不住的興奮起來,對她來說,今日是個好日子,不僅僅是上街,最重要的是世子上街選了她,從臘八那天以後,世子對她們就冷冷淡淡的。她不是不著急的,今日世子選她,是不是代表他對自己……
看著初冬莫名其妙就緋紅的臉,周沫兒看了看外麵,搖搖頭。
“主子,玲瓏閣到了。”
外麵說話的是江淮嶽的隨從寒楓,還有一個翠柏,這倆人在江淮嶽身邊的地位就和周沫兒她們差不多。
周沫兒率先下了馬車,看向邊上的所謂玲瓏閣,三層的小樓精致細膩,大門處不少富貴的千金小姐帶著丫鬟進進出出。
江淮嶽下了馬車,手裡拿著一把折扇往大門處走去,一身天藍色竹葉紋錦衣,和頭發上的玉簪交相輝映,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周沫兒左右看看,還是和初冬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又來了一架大紅色夾銀絲的芙蓉花紋的馬車,周沫兒餘光看到,心裡一突,有種塵埃落定之感。
“小姐,到了。”一個粉色薄襖的丫鬟掀開車簾。
果然,周沫兒看向前麵的江淮嶽,他聽到丫鬟的聲音就已經轉過身來,眼睛裡的複雜一言難儘。
悔恨交加,憐惜,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