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周沫兒有點緊張,背對著江成軒從車簾子的縫隙往外看,很認真的樣子。
江成軒見到了,歎口氣,伸出手抱住周沫兒僵硬的身子,在她耳邊道:“沫兒,我覺得你不夠信任我。”
身子被抱住,周沫兒不能動彈,也不掙紮,想了想道:“我信任你,隻是我也聽你說過,伺棋和彆人不一樣,我怕壞了你的事。”
江成軒低低笑出聲,帶笑的聲音道:“沒事,就是壞事了,我也不怪你。”
周沫兒看不到江成軒的表情,聽到他這?樣說,嘴角已經控製不住的勾了起來,還是道:“你這?樣把我寵壞了怎麼辦?”
“我寵壞的,我自己兜著。”江成軒義正言辭。
馬車裡氣氛溫馨和諧。
每次進京城,不用說肯定要去留仙樓用膳的。周沫兒低著頭喝著湯盅裡的藥膳,江成軒微微笑著看向她。
“你喜歡喝這?個?再?好喝喝了這?麼多?,也會膩的吧?”江成軒純粹是好奇。
周沫兒手微微頓了,勺子裡的湯散發著淡淡的藥味,初聞是藥香,仔細聞著是微微的清香,裡麵的藥味其實已經很淡,閉上眼睛微微呼吸一口。
“因為裡麵有熟悉的味道。”周沫兒笑道。
江成軒聞言,眼神微微黯淡了瞬。
江成軒隨意用了些,他吃得少?,且味道清淡。藥膳對於他來說,味道有點重。他一般是不喝的。
用完了膳,正準備離開,伺書進來行禮後稟告道:“少?爺,發現了夫人的妹妹也在這裡。”
“哪個妹妹?”周沫抬起頭問。柔兒出門要得姚氏允許,她一般也不出門,現在她的親事定下了,就更加不出門了。
不是柔兒,周沫兒和彆的妹妹都不怎麼熟悉。
“是二小姐。”伺書低著頭,他覺得自己不該來稟告這?個,有點後悔。
江成軒放下筷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留仙樓每日接待的客人很多?,周明蓓來用膳也不是什麼稀奇事。要是沒出事,伺書不會自作主張進來稟告這?個。
見江成軒問了,伺書微微鬆口氣,忙道:“二?小姐和薛大人家的薛公子在...大聲說話。”
周沫兒聞言,有點想笑,什
麼大聲說話,不過是吵架罷了。不過,能讓薛文耀那個溫吞性子吵起來,大概事情不小。
“就在樓梯轉角處,很多?人看著。”伺書終於說完。
江成軒看向周沫兒,似乎征求她的意思。
“不去,三房已經搬出去了。”周沫兒用帕子擦擦嘴,不在意的道。
三房對她從來沒有過善意,三夫人更甚。蓓兒小小年紀心胸狹窄,對她經常冷嘲熱諷,這?樣的姐妹,她才不管。又不是傻,以前蓓兒就懷疑她和薛文耀有什麼,現在衝出去肯定遭她記恨。
再?說,現在她的江成軒的夫人,對彆人的事情這?麼上心,也不妥當。
“等等再?下去。”周沫兒一錘定音,不打算理會這?倆有毛病的。
江成軒見此,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你笑什麼?我告訴你,那倆就是有病,不能靠近的。”周沫兒瞪他一眼。
江成軒忙點頭道:“是,你說不理就不理,我們等等再?下去。”
兩人打定主意不理會他們,安靜的坐著等。誰知道慢慢的就能聽到蓓兒的聲音,且越來越近,周沫兒無奈的看向江成軒道:“你看,躲都躲不過去。”
果然,幾息後,包間的門被敲響,進來的就是一臉憤然的蓓兒和無奈苦笑的薛文耀。
還有一大群跟著過來看熱鬨的人。江成軒皺眉,他們兩人鬨哄哄的進來,外麵跟著他們過來的人都擠在包間門口。
他一皺眉,伺書知機的把包間的門關上,外麵還有留仙樓的掌櫃過來招呼,很快,外麵的人就都走了。
蓓兒一進來就氣憤的看向周沫兒道:“你滿意了?如今姑母要解除婚約,不就是你們一家人想要的,不就是姑母定親時要我不要你,所?以你們一家人記恨到現在……”
薛文耀本來在給江成軒賠禮,聞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周沫兒,喃喃問:“沫兒表妹,她說的是真的?當初我娘打算給我定下你的?”
薛文耀不管外麵的人來來去去,隻執著的看著周沫兒。
周沫兒歎氣,道:“親事上的事情我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姑娘家如何會知道這?些?”
“你不知道,你騙人。”蓓兒本來平複了些怒氣,走到桌邊坐下喝茶,聞言“砰
”一聲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怒道。
聲音比起剛才小了許多,也理智了些。估計她也知道剛才在樓梯口丟人了。
蓓兒說完,看向江成軒笑道:“姐夫,你怕是不知道,就是在我和薛表哥定親那日,他們兩人還在周府園子裡幽會,被我親眼看到的。”
這?話一出,周沫兒臉色沉冷下來,陰涼的目光看向她。
薛文耀抬起頭看了江成軒一眼,不知此時他想的是什麼,低下頭似乎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