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兒和江成軒坐在一邊,江成了拉著周沫兒,一根根捏著她的手指玩,周沫兒瞪了他一眼。
又等了兩刻鐘,老夫人已經按耐不住的又派人倆撥人去催,門口才傳來一聲帶著歡喜的驚呼……
“張禦醫到了。”
老夫人趕緊起身去迎,屋子裡的人不好乾坐著等,也跟著起身。
周沫兒跟在眾人身後,看到江語蓉扶住老夫人身子走在前麵,趙如萱想要伸出手去扶張氏,被她不著痕跡的避了開去。
走到廂房門口,趙如萱不好進去,就站在門口等,周沫兒想了想,還是跟了進去。
屋子裡一股血腥味直衝鼻端,周沫兒微微皺眉,又趕緊鬆開。從人縫裡看到床上的蕭靈薇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沒有了血色,眉心微微皺起,顯然很是痛苦的模樣。
江淮嶽一臉心疼的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張禦醫上前催了兩次他才不舍的放開。
看著張禦醫搭在蕭靈薇手腕上的手指,周沫兒忍不住去看他的麵色,見他眉心越皺越緊,就知道孩子大概是沒有了。
半晌後,張禦醫收回手,問道:“世子夫人剛才用了藥?”
聞言,老夫人和張氏的麵色都不好看起來,張禦醫這麼?一問,顯然那藥是真的有問題的。
香柳不知何時等在一旁,忙遞上一包藥渣,道:“大夫開的藥都在這裡,奴婢自己親自熬出來的,沒有其他人碰過。”
張禦醫皺著眉接過來,打開看了看,還拿起裡麵的有些藥出來聞了聞。
眾人沉默看著,不敢打擾他。
“這是誰開的藥方?庸醫誤人,小產的婦人如何能夠用活血化瘀的藥物?”張禦醫歎氣。
江淮嶽再忍不住,紅著眼眶問道:“孩子怎麼樣?”
張禦醫搖搖頭。
眾人心裡都明白,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不光孩子保不住,藥物下的太重。世子夫人以後都不一定有孩子了,好好調養著吧!”張禦醫歎氣道。
隨即像是不知道他的話對眾人的打擊一般,走到桌子上開始磨墨開藥方,香柳早已泣不成聲,見狀還不忘過去接過張禦醫手裡的活計。
周沫兒忍不住看了躺在床上的蕭靈薇一眼,發現她已經睜開了眼睛,隻眼珠子
毫無動靜。
離蕭靈薇最近時刻注意她情況的江淮嶽也發現了,忙幾步過去想要抱住她,又不知從哪裡下手,最終還是握住了她的手,眼眶紅紅道:“靈薇,你醒了就好,你可不能有事兒,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也……”
這幾句話屋子裡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老夫人反應過來,眼神閃了閃,打斷江淮嶽道:“醒了就好,讓張禦醫再來看看。”
蕭靈薇的眼神微微一動,就見她被子外把脈的那隻手往肚子上移動,聲音虛弱的問道:“我的孩子呢?”
江淮嶽身子一僵,不知該怎麼告訴她。
張禦醫已經走了過來,重新把上她的脈。
蕭靈薇不理會?被張禦醫拉回的手,看向?他的眼神執著固執,又問:“我的孩子呢?”
沒有哭泣吵鬨,卻讓人隻覺得悲傷。周沫兒轉開了眼,她平日裡覺得蕭靈薇不討喜,甚至對她還有說不清的敵意,如今見了她這副樣子,也覺得她可憐。或許,她根本就不該嫁回鎮國公府……
張禦醫放開她的手,歎氣道:“孩子沒有了。”
說完起身繼續去開藥方。
蕭靈薇的聞言,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她往邊上站著的人群裡看著,一張張麵色沉重的臉告訴她,她的孩子真的沒有了。
她等了兩輩子的孩子...沒有了。
滿載著她幸福希望的孩子沒有了。
昨日她還在想,隻要有了這個孩子,江淮嶽再不能納妾,不能找通房,他們可能就真的白頭偕老,雙宿雙棲,兩人之間再沒有彆人……
如今這個孩子沒有了,是不是她的幸福也沒有了?隨即想到,不會?的,她還年輕,還可以再懷孕,還有彆的孩子,隻要江淮嶽的心還在她身上,她就有機會。
張禦醫開過藥方,收拾好醫箱,老夫人忙吩咐人去送,他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道:“下一次不要隨便在街上拉大夫了,要是拉了大夫,就不要請我來收拾爛攤子。”
說完,一甩袖子就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蕭靈薇眼神閃了閃,疑問的看向?香柳,香柳低下了頭。
老夫人走到床邊坐下,蕭靈薇似乎還反應不過來般,不理會?老夫人擔憂的麵色。老夫人也不在意,大概憐惜她的身子和體諒她的心
情,握住蕭靈薇的手道:“你好好養好身子,其他的不要胡思亂想,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沒有人能越過你去……”
蕭靈薇沉默聽著,恍惚間,上輩子老夫人做主,要為江淮嶽納趙如萱為妾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未來的國公夫人,無論是誰,都不會?越過你去。”
還有知道初夏的身份後,為了初夏的兩個兒子身份貴重些,老夫人也是這麼?說的。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她們的孩子都要敬稱你為一聲母親,你是未來的國公夫人,沒有人能越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