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坐在書房裡的紫檀扶手直椅上,右手來回地輕扣著身旁的紫檀桌案,朝著對麵紫檀扶手直椅上坐著把玩箭翎的胤祥說道:“今日在禦花園旁的宮巷道上,遇到的馬爾漢家的那女子,怎麼到了翊坤宮去當差了?”
“四哥,這種消息不是你一向說與弟弟我聽得嗎?今兒晚上,怎麼倒問起我來了?”胤祥麵上帶著隨意的笑容,說道。
“哼。”胤禛了然地輕哼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女子這般……嗯,不留情麵。”
“情麵?”胤祥凝眉反問說道,“什麼情麵?我與她有什麼情麵。”
“你看,你還是承認了對她不留情麵了。”胤禛朗聲笑道。
胤祥見說不過自家四哥,將箭翎在手上旋了個圈說道:“好好,沒事提她乾嗎?”
胤禛彎了彎唇角,說道:“當初,皇阿瑪是想要將她許給你做嫡福晉的。馬爾漢日漸得皇阿瑪信任,且他在朝中也越發起勢了起來,馬爾漢這人又中規中矩,沒什麼貪意陋習,是個不錯的嶽丈。他這個七姑娘,姿容也是實好的,看著秉性應該也不會差了。”
“四哥,馬爾漢一心想讓這個七姑娘到太子爺的毓慶宮做側妃,咱們何必擋了人家的好路。”胤祥輕挑地笑了聲,說道。
“可你看,這七姑娘最後不也沒有去那毓慶宮嗎?若是馬爾漢與那七姑娘真的一心想要到太子的毓慶宮去,就以太子的脾性來說,她早就住進了毓慶宮。”胤禛不偏不倚地說道。
胤祥靜默了須臾後,說道:“四哥,我心裡屬意是端莊賢淑的女子,一個動若脫兔的女子,不是我所心怡的。”他心裡屬意的是像四嫂那般溫婉靜淑的女子,不是那個不顧忌身份、放任恣意的女子。
……
次日,婉心上半晌為宜妃做了麻辣燙。昨夜裡下了一整夜的雪,清早起來時候,宮內各處負責掃除的宮人們,已經清掃出了一條行走的路來。道路兩邊堆積的積雪,在太陽出來的時刻,開始慢慢地融化。
化雪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還要寒冷
,吃個香熱的麻辣燙,驅走寒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宜妃也是很喜歡吃麻辣燙,還同婉心說,明日再做一次麻辣燙。
為宜妃做了麻辣燙之後,婉心今日的差事便幾乎是完成了,若是宜妃還想再吃什麼吃食,會再派人來婉心的小院子通傳,婉心再趕到翊坤宮,也為時不晚。
下半晌,婉心是沒有什麼差事的,所在就在正屋的扇門裡側,搬了個小木椅,懶懶地曬著太陽,打算為自己補補鈣。
眼看著,快要到與胤裪約定的未時,婉心才披了件淡粉織錦鬥篷,一個人也沒餘帶清竹,出了院門,往禦花園去了。因為,小院靠近禦花園的緣故,時辰完全是來得及。
婉心剛從西門角的回廊拐進了禦花園,才下了兩級台階,就聽見胤裪說道:“你來了。”
婉心抬頭,往聲源處望去,正是胤裪,他已先於她一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