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3月1號,江城。
蘇覺曉看著牆上的明星掛曆,在心底默默地又劃掉了一天。
一周了,她想儘一切辦法,都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
蘇覺曉作為一個現代社畜,為了趕在年底前完成老板製定的離譜、不合常規、違背人性、異想天開的銷售業績,曾經號稱“千杯不醉”的她倒在了酒桌上。
和往常一樣,她以為自己睡一覺就能好。
沒想到,竟莫名其妙穿越回了,比自己出生日期還早三年的1988年。
那個曾經的八十年代,隻存在於長輩們的口中。
她爺爺說“八十年代,人淳樸,不像現在,總是勾心鬥角的。”
她奶奶說“我們那時候,吃什麼東西都放心,哪有什麼假的,吃的東西都沒防腐劑,沒添加劑。”
她爸說“八十年代,小年輕有活力,有盼頭,誰像你們天天說躺平躺平的。”
她媽說“我們那時候人的頭發真多。”
除了最後一條,蘇覺曉覺得其他三人說的,太絕對了。
人們不是常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
現在蘇覺曉彆說發言權了,她能把話筒搶過來說上三天三夜。
她魂穿到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正在真實地感受著八十年代。
原主蘇覺曉出生在江城郊區的小河村。
說是村子,但因為江城響應國家政策,吸引外資過來建了個地毯廠。
江城郊區農村地少人多,種地隻能勉強糊口,進廠打工才是終極目標。
外資工廠的工資高,一個月不算獎金五六百塊錢。
要知道,當時國營紡織廠的工人,一個月工資才60塊左右。
附近幾個村的村民都爭著去廠裡打工。
不過這工作也不是人人都能去上的,工廠隻要年輕人,歲數大點的隻能乾瞪眼。
最近地毯廠又放出了招工信息,村裡人開始活躍起來,符合招工要求的大姑娘、小夥子排著隊去麵試。
看著那麼高的工資,誰都眼饞,隊伍裡還夾著幾個四十來歲的大嬸子,也想去碰碰運氣。
原主今年正好二十,上到高二學不進去,退學後一直在家呆著。
要說彆人家,不是讓二十歲的大姑娘去打工,就是早早說門親嫁人。
但原主家條件不算差,父母做點小生意,每天去市裡賣水果。
一個哥哥結了婚出去單過,還有一個姐姐就在地毯廠上班。
家裡養著她也不算什麼。
不知怎麼,那天她姐蘇小玲實在看不下去天天閒在家裡的原主,生拉硬拽,非要原主去參加招工麵試。
“曉曉,你天天在家悶著,會生病的。再說,二姐能害你嗎?最近廠裡又漲工資了,說是年底還能發金戒指。”
招工那天,原主頂著一張平等恨全世界的臭臉,排在隊伍的中間。
跟在原主後麵的,正好是同村一個叫王翠姑的嬸子。
老王家和老蘇家以前因為占地,結過梁子,在村裡見麵也不說話。
今天王翠姑看見平時懶得不行的原主也來了,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邊嗑邊陰陽怪氣
“呦,這不是老蘇家三閨女嗎?
我可一直聽說,老蘇家三閨女覺得自己長得漂亮,就想嫁給高乾子弟,看不上咱們村裡的小夥子。
怎麼,今天這是看清了自己沒那命,要進廠上班了?”
蘇家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特彆是原主,完美繼承了父母所有的優點,那雙桃花眼,不嚴肅的時候好像會笑。
村裡不少小夥子都把她當成暗戀對象,一些膽子大的還托媒人去提了親。
當然,這些提親都遭到了原主的拒絕,那些沒說成親的男方家裡覺得被駁了麵子。
其中有些心眼小的,在村裡散播原主的各種謠言,這也造成原主在村裡的人緣越來越差。
原主本來脾氣就臭,一點也忍不了,回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