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兩人以前常來的小飯館,停下車,齊思成把鑰匙遞給周斌,
“新摩托,還不錯。”
“嘿,半天了,你小子才擠出一句屁。誇哥們兒新摩托,你就好好多誇幾句,哥們兒愛聽。”
兩人坐下點了二斤三鮮餡餃子,兩個小菜。
“說吧,人查到了嗎?”
“你先跟哥們兒說,這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周斌太了解大成子,要是不先問,以後再也彆想從對方口裡撬出來一個字。
齊思成也不瞞著,把昨天相親認錯人的事情給斌子講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大成子,哈哈哈哈。”
周斌笑得直不起腰,“怪不得你讓我找人呢,就你這眼神和記性,怎麼抓敵人去?”
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周斌可得好好笑話笑話齊思成。
以前齊思成就是他們鋼廠大院裡“彆人家的孩子”。
鋼廠的家長教育自己子女,最常說的就是,
“你看看人家齊思成,人家怎麼就能記住?”
現在,周斌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曾經家長口中的神童小孩”的記憶力也不過如此。
“笑夠了嗎?”齊思成冷著臉。
他也知道自己昨天太馬虎。
按理說,他記憶力驚人,不可能記不住,第一次相親,他緊張嘛。
再說,他一個萬年單身漢看見漂亮姑娘,更是緊張。
但這些不能讓斌子知道,要是讓斌子知道了,以後得見他一次笑一次。
“哈哈哈哈,夠了夠了。”
周斌不想挨揍,抹了一下眼角笑出來的淚。
“你小子運氣也夠好,我就打了兩個電話,人就找到了。”
周斌第二個電話打給了同是倒爺的一哥們兒,那人路子也很廣,這個人一聽對方姓蘇,立刻說自己認識。
蘇誌遠正好是這個人的大學同學,畢業後一起分配進了化工廠。
隻是這人辭職下海當倒爺賺大錢,蘇誌遠還在化工廠當技術員。
“蘇覺曉,住在郊區的那個小河村,外商的地毯廠上班,上麵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也都有工作,父母在市裡擺攤賣水果。”
周斌把自己昨天聽來的消息一股腦說完,仰著頭,等大成子表揚他。
誰知,大成子當了十年的兵,性子比以前還硬。
做對了,是應該的。
做錯了,得挨批評。
在齊思成眼裡,周斌幫他查人就是分內的事,誰叫兩人是光屁股長起來的好哥們兒呢。
周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來自大成子的表揚,泄了氣,撇嘴嘟囔了一句,
“哥們兒白幫你查人了。”
齊思成眉一挑,“那這頓飯我不請了?”
“哎,彆彆彆啊,大成子,哥們兒說錯了,這頓飯還得你請,我吃得香。”
每次齊思成回來都請周斌吃飯,這快成兩人的傳統了。
周斌天天在外麵胡吃海喝,但就和大成子這頓飯吃得最踏實,最香。
結了賬,齊思成騎上摩托。
“陪我去趟小河村。”
“去那兒乾嘛?”
“跟人家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