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芳一聽這話,立馬火冒三丈。
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前兩天和蘇誌遠已經辦理過離婚證的事情,叉著腰在門口罵上了
“蘇覺曉,我告訴你!我和你哥離婚都是兩口子鬨著玩的,這就是我家,你少在中間瞎攪和,當個害人精。”
嘴上罵著人,李文芳的動作也不停,又推搡蘇覺曉一下。
看這架勢是今天必須進屋。
以前蘇覺曉不懂什麼是潑婦,覺得能罵街的就是。
現在她要重新定義這個詞了,村裡情報站的幾個老同誌哪一個不能罵人?特彆是張二嬸,可以罵一天不重樣。
張二嬸那天罵宋老歪和王翠姑,她是看見過的。
那種罵人是伸張正義。
李文芳這種才是潑婦,蠻不講理,情緒激動,無人能敵。
當然,最後一個“無人能敵”有點誇張了,蘇覺曉冷著臉,她盯著李文芳那擰成麻花的刻薄臉,淡淡說道
“李文芳,你還是彆罵了,先擦擦嘴角吧,都流血了,你爹媽下手可真重。”
李文芳爸媽因為閨女每個月都從婆家要錢,貼補家裡,一句重話也沒跟大閨女說過。
他們又不是傻子,把閨女罵急了,下個月不就沒錢了嗎?
但前天李文芳回家說離完婚八千塊沒要到,兩個弟弟還被抓了進去。
李文芳她爹她媽就跟瘋了一樣,老頭抄起鞋底子就往李文芳身上招呼。
老太太也毫不手軟,一個接一個巴掌糊在臉上,根本不管自己閨女的求饒,也完全忘了家裡這兩年日子是怎麼好起來的。
李文芳想到昨晚爹媽對自己下狠手,心裡抽動了一下,擦了下唇角的血,依然嘴硬道
“我們家的事,跟你沒關係。你趕緊讓開!”
“對啊,你們家的事,確實和我家沒關係,咱們也的確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蘇覺曉毫不客氣回懟道。
兩人在門口僵持的時候,蘇誌遠和鄰居大嫂換完國庫券回來正好上樓。
“你來乾什麼?”
蘇誌遠出去一個小時,就換完國庫券,回來時心裡挺高興的,在路上給小妹還有鄰居大嫂家孩子買了水果糖、果丹皮什麼的小零食。
可所有的好心情在看見李文芳的那刻全部消失。
“我回家啊,你說我來乾什麼?蘇誌遠,你長脾氣了是吧?我家我還不能進嗎?”
“這不是你家,讓開!”
蘇誌遠推開李文芳,拉著小妹進了屋。
“好你個蘇誌遠,老蘇家欺負人!化工廠還有沒有人管管了!”
李文芳氣瘋了,想著和以前一樣,撲上去撓人,可腳下好像生了根,在蘇誌遠狠厲的眼神下,一動沒動。
蘇覺曉摸了下口袋,正猶豫要不要戴上表,給這瘋婆子臉上印個勞力士。
“李文芳,你先搞清楚,不是我哥欺負你,是你欺負我哥,你是想現在進去陪你兩個弟弟嗎?趕緊滾,不然我找公安了。”
蘇覺曉提到兩個弟弟,李文芳才想起今天為什麼來找蘇誌遠。
她爸媽放了狠話,要是今天不把兩個弟弟弄回來,她也彆回去了。
一大早,她就去派出所求那個劉公安,人家說沒調查完呢,幾句話就把她打發走了。
李文芳沒辦法,隻能過來找蘇家求情。
可她習慣了一直欺負的蘇家人,現在放不下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