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玲一直在辦公室幫忙整理進貨單,聽見外麵爭吵,趕緊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有人要打小妹。
“這東西用我們家錢買的,今天就必須送我家去。”
“我再說一遍,誰中獎誰說了算。”蘇覺曉招呼盧曉燕,讓她找工人給小姑娘送去。
“店大欺客!大家夥都來看啊!”
剛剛還要動手的女人扯著嗓門大喊。
這是她的慣用伎倆,反正她無所謂,這麼大個服裝店還能不管自己的聲譽?
可舞台已經阻擋了人們的視線,大家早被台上的節目表演吸引去了。
就算她嗓門再大,能大過喇叭?
蘇覺曉看著眼前的女人,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河村,這女人蠢得有些讓人心疼。
女人見半天也沒有人圍上來看熱鬨,反倒是自己被店裡的一群人圍在了中間。
大電視就在眼前,她說什麼也得弄到自己家裡去。
家裡的兩個半大小子,天天嚷嚷換彩電,吵得她頭疼,今天來百貨商店買暖瓶,看個熱鬨,正好看見小叔子對象中了大彩電。
沒結婚怎麼了?這電視最後不還是他們家的?
“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麼多人圍著我。”這種人都喜歡倒打一耙,先把臟水潑在彆人身上,讓自己看起來乾淨。
“我們在商量怎麼送貨,是你自己闖進來非要搶人家小姑娘電視的。”
盧曉燕已經捏緊拳頭,自己封存已久,在街頭打架的記憶又回來了。
這人要是敢對小蘇老板動一根汗毛,她非讓這女人看看真正的欺負人是什麼樣的。
“那又怎麼樣?”女人說不過就耍無賴,“你們都說了不算,鄭琳,你說!這電視送哪兒去?你和大強下個月就結婚了,媽說了,不買電視、冰箱就彆想進我們家門。”
小姑娘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蘇覺曉知道自己也幫不了這種家事,她按住盧曉燕的手,示意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有些人吃的苦,跳的火坑,是命裡注定的,這就是劫。
“你看你看,鄭琳都不說話。你們這一群外人放什麼屁,給我送北山區12號!”
在怯懦的小姑娘麵前,女人仰著下巴單手叉著腰。
好像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手下敗將一樣,眼前這個長得像狐狸精似的蘇覺曉剛才還挺硬氣的,現在不也不說話了嗎?
她指著蘇覺曉道:“你,是店員吧?我要你把電視給我搬上車,再給我送回家裡去。”
“我們有專門送貨的師傅。”蘇覺曉甩下一句,轉身就要回辦公室繼續修改羽絨服的設計圖。
“不行,你必須給我搬家裡!”
女人說著還向前一步攔下蘇覺曉的去路,上上下下反複打量著對方。
一個售貨員穿得還挺時髦,衣服一看就不便宜,這款大衣和外國電影裡女演員穿的一樣,裡麵是白襯衫、黑西褲,穿得跟港台明星似的。
這就是裝,小姑娘都想著不勞而獲,以為在這種服裝店裡工作能碰到個大官什麼的。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蘇覺曉被女人這麼打量,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一點耐心。
“讓開!我說最後一次!”
叫鄭琳的小姑娘窩囊,她管不著,但是擋了她道的狗,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哎呀,怎麼,你還要打我?來啊來啊,你敢動我,我就找你們老板去。”
女人就是故意在外人麵前逞威風,小叔子要娶的這個鄭琳樣貌、學曆、工作甚至家裡條件處處比她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