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耀祖震耳欲聾的哭嚎聲，差點讓蘇覺曉把電話扔了。
“啊……財神奶奶……我沒臉見祖宗了……”
電話裡時不時傳來吸溜地聲音。
蘇覺曉不用看，都知道阿祖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什麼祖宗？你不就是買衣服的嗎？怎麼還扯上祖宗了？”
難道是阿祖的先輩覺得買衣服丟人？
不可能啊，就算是賈耀祖的曾曾曾祖也得穿衣服。
“啊……我老豆還給我的起名耀祖，我是真的……真的對不起列祖列宗……”
賈耀祖捧著個電話，嚎個沒完，店裡的員工不用伸長脖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三歲孩子哭，蘇覺曉還有耐心哄一哄，可對麵是一個比她年齡都大的男人，她是真沒有耐心啊。
“你說不說？不說我掛了，店裡還有客人呢。”
“我……我……”
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賈耀祖是真傷心了，哽咽著說不出話。
盧曉燕走了過來，無奈地歎了口氣跟蘇覺曉解釋道：
“小蘇老板，報紙上等咱們照片了，隻有你我和楊總，沒有賈耀祖。”
那兩份報紙都是羊城當地報紙，蘇覺曉並沒有看見，最想上報紙的人沒上成，而不想拍照的盧曉燕的卻被迫上了報。
“我……我都跟我阿媽說了，我阿媽還去上了墳，謝謝祖宗保佑，這也不準啊……”
賈耀祖人都要哭抽了。
蘇覺曉很想掛了電話，她這裡不是幼兒園，沒有哄孩子的義務，不過看在阿祖改邪歸正後全身心撲在進貨發貨上，決定給對方一個上報的機會。
“羊城那邊的記者我不熟，你來臨海吧，我保證讓你上報紙。”
“真的？”
“真的。”
電話那頭的阿祖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馬上破涕為笑，屁顛屁顛跑去買機票了。
第三天下午，穿了一身西裝，梳了個大油頭的賈耀祖下了飛機，在飛機上他還特意演練了一會記者的采訪時應該怎麼回答。
比如：賈先生作為羊城優秀的服裝企業家，為什麼來臨海發展？
賈先生對未來服裝業有什麼看法？
……
那天參加了行業協會後，賈耀祖覺得自己也學會了不少打官腔的方式。
這邊蘇覺曉和盧曉燕開車到了機場接人，左等右等人都沒有出來。
倒是聽到不少乘客的議論飛機上有個“精神病”。
“這年頭，精神病都能坐頭等艙。”
“看著挺有錢的樣子，腦子不太好使。”
“哎呀，嚇死我了，我剛才也不知道他有病啊，還好奇問他嘟囔什麼，人家跟我的一會兒要接受采訪，要最後下飛機。”
“啥采訪啊，就是腦袋出問題了。”
頭等艙？有錢？采訪？
蘇覺曉和盧曉燕同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莫非這些乘客說得是賈耀祖？
事情和他們想得差不多，那人果然是賈耀祖。
隻見賈耀祖最後一個從出口走出，手裡拎著公文包，還有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探頭打量著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人。
“賈耀祖，我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