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成聽見曉曉嬌柔的聲音,心不由自主地跟著顫了一下。
電話那頭,蘇覺曉說了好多自己最近做了什麼,去羊城碰見了天啟的總經理,認識了羊城第一服裝廠的楊總。
還說了周斌、大哥、二姐,賈耀祖和盧曉燕見麵掐架……
事無巨細,好像個小麻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句沒說想念齊思成,卻句句都是思念。
分享欲是隻有喜歡對喜歡的人才有的東西,看似分享的好多事都是毫無意義的,但本質上,都是希望對方能參與到自己的生活中來她,保持彼此愛意的連接。
多少中年夫妻,家中除了孩子上學可聊,甚至不願和對方多說一句話,這何其不是另一種悲哀。
齊思成深知這個道理。部隊裡的中年軍官,好多都在私下訴苦,說什麼千萬彆結婚,婚姻是牢籠。
現在彆說是牢籠,就算是深坑,隻要曉曉在,他也跳。
“齊思成,喂,齊思成,你還在嗎?”
蘇覺曉發現電話對麵沒動靜,還以為是自己說得太多了,齊思成沒耐心聽掛斷了。
“我在,一直聽著呢。”
齊思成好不容易執行任務回來,能聽見媳婦的聲音,他怎麼舍得掛斷電話。
“對了,曉曉,我下周休假。”
“什麼?你要休假?不是說過年時候才有假嗎?”
“怎麼?不想我回去?”
齊思成說想媳婦,可她媳婦一句都沒說想他,不公平啊,他也想聽媳婦說,就一句也好。
“我沒說,你彆誣陷人。”
“那就是想了?”
蘇覺曉臉頰發燙,好半天,才對著話筒輕聲“嗯”了一下。
齊思成思念好像決堤了一般,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
“曉曉,媳婦,想你,我,我想你。”
“齊思成……”
蘇覺曉嗔怪了一聲。見慣了後世速食愛情的她,好像染上了這個年代獨特的保守氣息。
兩人又聊了十來分鐘,才依依不舍掛斷電話。
“誒誒誒,斌哥,你彆擠我。”
“你小點聲,我都聽不見了。”
蘇覺曉聽見外麵有響動,走過去一開門。
撲通——
貼著門偷聽的周斌和賈耀祖差點摔了個踉蹌。
“你們倆在這乾什麼?”蘇覺曉臉上的紅暈還沒有下去,剛才她和齊思成最後膩膩歪歪說了好多情話,這下都被兩人聽了去。
賈耀祖看見財神奶奶臉有些紅,還以為對方生氣了,馬上叛變:
“財神奶奶,我說我不想偷聽你打電話,但是斌哥非拉著我來,我也是好奇,就跟來了。”
賈耀祖當然好奇,財神奶奶能相中的人叫財神爺。
財神奶奶能帶來財運,那他要是認識財神爺,他不得賺翻了,成為羊城首富也不是不可能。
“阿祖,你出賣我!叛徒。”
周斌剛罵了一句,阿祖就躲到了財神奶奶身後,極其幼稚地衝他擠眉弄眼。
什麼“兄弟情”在“財神奶奶”麵前,都不值一提。
蘇覺曉前世喜靜,讀書、工作時習慣了獨來獨往,但多少還是會有些孤單,特彆是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看見其他人呼朋喚友一起出遊,偶爾還是會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