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芳被安頓在二姐的房間，一躺下就捂著肚子哼哼。
“哎呀……哎呀……好疼……”
眼角瞄到蘇誌遠進來，換了個台詞。
“哎呀……大遠……我們的孩子……他……他沒事吧？我記得你說過想要女兒……我感覺肚子裡的就是女兒……”
說話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因為剛才在外麵待了太久，臉色慘白，這副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吳娟聽了在一旁著急地不行，心軟的人眼窩淺，她拉著李文芳的手，流著淚道：“小芳，咱們馬上就去醫院。”
李文芳邊抽泣邊打量著房內的布置。
剛才進到蘇家大院裡，她就已經吃了一驚。看著外麵平平無奇，裡麵彆有洞天。
從院門口到房子的小路上，鋪著水磨石，旁邊還用一個鵝卵石圍成的小魚池。
最重要的是，院裡還停了一輛紅色的小車。
李文芳的一個遠房表親錢今天跟她說蘇誌遠發了財，她還不太信，下午去了店裡看後，還有些將信將疑。
直到進了蘇家，才大開眼界。
而且這還不算什麼，她現在躺著的屋子是蘇曉玲的。
一個要出嫁的女兒房間，還裝修那麼好。
全屋地毯、沙發、書櫃，雙喇叭錄音機，竟然還有席夢思床墊。一個席夢思760塊，隻能在臨海那邊運過來。
她一直夢想的房子，就在眼前。
這些明明都是她的，現在還需要她低聲下氣，求著才能進屋。
李文芳的眼底浮過一抹不甘，但轉瞬即逝。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蘇覺曉的眼，她不動聲色走到床邊，把還在抹眼淚的吳娟拉了起來。
“媽，你先和爸回臥室，我和我哥送她去醫院。”
蘇大山收到女兒的眼神，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前兒媳”好像沒什麼事，拉著自己老婆子走了。
兒女大了，有些事還得讓他們自己處理。
“媽，媽你彆走啊。”
李文芳咳了兩聲，聲音虛弱地叫著吳娟。
可惜，厚重的門板早就隔住了她的叫聲。
剛才吳娟待過的地方換成了蘇覺曉。
“曉曉，你那麼看我……乾什麼？”
“還媽？誰是你媽？對了，李文芳，你不是肚子疼嗎？現在怎麼不疼了？”
經過蘇覺曉的提醒，李文芳突然想起來，捂著肚子開始哼唧。
“哎呀……大遠，我的肚子……”
蘇覺曉她不敢惹，但蘇誌遠她還是了解的。
剛才罵得那麼狠，還不是讓自己進屋了嗎？
“行了，彆裝了，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條是自己走，另一條是我給你扔出去。”
李文芳聽出來，這兩條路都是讓自己滾。
這小半年，她在外麵吃了多少苦頭，看男人還看走眼。現在就蘇家這條件，她說什麼都要回來。
“曉曉，你看在我肚子這麼大的份上，能不能讓我在這裡住一宿？”
多柔軟的席夢思，她回娘家可是睡了半年偏房的冷炕。
前幾天好不容易認識了一個外地來江城做買賣的男人，說什麼不嫌棄她是二婚，要娶她。
結果，搞大了她的肚子，人就跑了。
現在眼瞅著肚子越來越大，她要是再不給孩子找個爹，孩子生下來能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李文芳，孩子是誰的，你心裡清楚。住一宿？你想的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