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麵的張不凡要夾著木板不能過來看,所以他隻能聽到嶽景楓和邱易安讓宿煬回答出正確答案。
可是宿煬半天沒有出聲,很明顯是沒有猜出來。
急得張不凡差點就要把木板給甩開跑過來親自給宿煬演示一遍。
宿煬前麵的練習生也急忙給宿煬又展示了好幾遍。
然而宿煬還是一臉懵逼。
最後那個練習生無奈地攤手道:“其實我學下來這套動作也猜不出來這是什麼,你就隨便猜吧,說不定就蒙對了呢。”
宿煬覺得這個練習生說的很有道理,反正這個環節是計數猜對的數量,又不是說猜錯了這道題就算失敗。
於是他把自己猜的那些離譜的詞全都說了出來。
“尖叫之時,煎餃指示……”宿煬扒拉著手指說一個,就看一眼嶽景楓和邱易安。
嶽景楓和邱易安聽著宿煬猜出來的這些詞,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正確答案,雙雙懵逼。
宿煬猜的和他們的答案不能說是一模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關。
宿煬看著兩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猜的估計離正確答案差著十萬八千裡。
也就是說,他猜的方向完全是錯的。
宿煬皺著眉頭,重新在腦子裡回憶他前一個練習生比劃出來的那些動作。
如果說他猜的和正確答案毫不沾邊,那麼這些比劃出來的動作就肯定不是直接用來指代詞中的字的。
有可能這一串連起來的動作共同表達出來的是正確答案的那個詞彙的解釋或者說是相近的意思。
宿煬重新看向自己前麵的練習生,那個練習生了然地當著宿煬的麵又做了一遍動作。
時間,地麵,指的是當下?現在?今天?
拍拍胸脯,說的是自己。
後麵那個動作肯定是拉屎,上廁所這個意思。
拚起來就是,現在我要上廁所?
這句話好像構不成一個詞的解釋。
那就把裡麵的詞換一個下來拚。
今天我要上廁所?
好像也不對。
但是這句話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宿煬仔細想著“今天我要上廁所”這幾個字。
突然,他的腦子裡開始自動播放起一段魔性的旋律。
他有一個喜歡的主播有一段時間天天在直播間裡放這首歌,而且還一邊打遊戲一邊一臉陶醉地唱。
當時宿煬和直播間其他觀眾是拒絕的,瘋狂在彈幕刷讓主播換歌,主播就是不換,並且表示要帶觀眾們陶冶一下情操。
宿煬隻能皺著眉忍受著這首歌看他的直播。
可是到後來,他竟然把這首歌聽順耳了,甚至還會跟著哼哼,還把歌詞發在了公屏上。
“今天開始我要自己上廁所,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小看我~”
想到這裡,宿煬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已經開始播放起這段魔性的旋律了,他的DNA動了!
這首歌它就是!
“寶寶巴士!”
“答對了!恭喜紅色陣營獲得一分,我們可以進入下一題了!”邱易安眼睛一亮連忙宣布道。
嶽景楓驚呆了,明明剛才宿煬猜的還和正確答案絲毫不沾邊兒,結果宿煬仔細思考了一下,竟然就想到了正確答案。
也不知道宿煬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剛剛偷偷摸摸和張不凡的腦電波連通了一下嗎?
其實就連他們兩個主持人也不知道張不凡比劃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和寶寶不沾邊,和巴士更不沾邊的幾個動作,宿煬竟然領悟了出來。
這要是說其中沒有腦電波的功勞他們兩個都不信。
果然,腦電波這種神秘力量,正悄悄地流傳在練習生們之間。
“YES!宿煬牛逼!”站在第一位的張不凡也聽到嶽景楓和邱易安宣布宿煬猜對了正確答案,興奮地大聲叫好。
其實在給下一個練習生比劃這套動作的時候,他已經有點兒後悔了。
雖然巴士比較難比劃,但起碼直觀,多猜幾次說不定還是能猜出來的。
可是他直接比劃寶寶巴士的歌詞,簡直就是人為提升了難度。
一旦宿煬沒有聽過這首歌的歌詞,那就崩盤了,他們紅色陣營從頭到尾都休想猜出來一個正確答案。
為此,張不凡在比劃完後就一直很自責。
但是沒辦法,他已經比劃出了這套動作,臨時更改的話隻會讓他的隊友們更加茫然,隻能硬著頭皮讓隊友們這樣傳下去了。
好在宿煬竟然真的聽過寶寶巴士的歌,而且還猜了出來!
張不凡現在特彆興奮,竟然連寶寶巴士他們組都能猜出來,接下來的任何詞都不可能再難倒他們了!
看著邱易安給他遞過來的詞。
張不凡:……
和出這些題的導演相比,他還是太年輕了。
久旱逢甘露。
這回導演出的詞倒是正經了,但是這也太正經了,正經到,大家都認識這個詞,但是怎麼也不可能比劃的出來啊!
嶽景楓見張不凡已經看完了詞,就把他和下一個練習生之間的板子給抽開了。
下一個練習生一臉殷切地看著張不凡,等著他給自己比劃。
結果張不凡一臉茫然。
兩人對視了半天,下一個練習生一動不動,張不凡也一動不動。
練習生:???
我一動不動是等著學你,你一動不動是等什麼呢?
沒辦法,張不凡先對練習生亮出五個手指頭。
練習生了然,這一題是五個字。
然後張不凡就繼續一動不動了。
練習生:???
這就完了?
這怎麼猜,是在考驗他們的詞彙量嗎,五個字的詞能記下來多少說多少,說不定哪個就蒙對了?
張不凡想了想,又給練習生比了個數字九的手勢。
練習生連忙記了下來。
然後張不凡又指著自己的嗓子咽了口口水,表示自己很渴。
練習生跟著學起來。
隨後張不凡張開兩隻手搖著,嘴巴裡還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練習生記了一遍後,對張不凡比了個OK的手勢。
張不凡滿意地點點頭。
他覺得這次表達的可比上次清楚多了,宿煬肯定能猜出來。
嶽景楓把張不凡和這個練習生之間的板子給夾上了,抽掉了這個練習生和下一個練習生之間的板子。
練習生先比了個五,然後比了個九。
接著他指著自己的喉嚨,伸出舌頭仰著頭,隨後雙手搖著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動作很簡單,下一個練習生很快就掌握了。
嶽景楓又重新放上他們倆之間的板子,手動抽出下一個板子。
就這樣一個一個傳下去後,很快就傳到了宿煬那裡。
宿煬正在聽著歌,看見嶽景楓走了過來,並且抽掉了兩人之間的板子,他連忙把自己的耳機給摘了下來。
旁邊的練習生先是給宿煬比了個五。
宿煬點點頭,明白這一次是五個字。
隨後這個練習生又給宿煬比了個九。
宿煬有些茫然了,這個詞到底是五個字還是九個字,總不能是五十九個字吧?
然後這個練習生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歪著頭,伸出舌頭。
宿煬蹙起眉頭。
這是啞巴死了,還是含冤而死?
之後這個練習生揮舞著雙手,嘴巴裡喊著“嘩啦啦”的擬聲詞。
這個動作是下大雪?
不對,下大雪應該不是這個聲音,那就是下大雨。
宿煬按照上一輪張不凡表述詞彙的邏輯來想,這一次應該還是用動作解釋意思。
九九豔陽天,一個啞巴含冤而死,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難道是什麼典故嗎?
可是他隻聽說過竇娥冤六月飛雪,沒聽說過大晴天啞巴含冤而死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啊。
是他的知識儲備量太少了嗎?
宿煬皺著眉拚命地思考起來。
宿煬前麵的那個練習生生怕自己是哪個動作沒表達到位,又給宿煬做了一遍。
尤其是做到第二個動作的時候,他還加了點兒動作,掐著自己的脖子伸出舌頭。
這個細節被宿煬捕捉到了。
看來這個人還是被掐死的。
可是他真的沒聽過這樣的典故,竇娥是被斬首而死的,也不是被人掐死的,所以答案連竇娥冤都不可能是。
宿煬開始拚命回憶起自己看過的那些講述破案的典故。
從古代想到現代,從想到電視劇。
宿煬愣是找不到一個可以用來描述這個故事的詞。
沒辦法,宿煬隻能把各種自己知道的有關冤假錯案的五字詞都給搬了出來。
最後連竇娥冤這個明知道肯定不對的詞,宿煬都拿出來說。
結果果然不對。
站在最前麵的張不凡因為要夾著破舊木板,整個人直接被這塊木板給束縛住了,沒有辦法知道後麵的動向。
不過他聽到一遍又一遍的嘩啦啦,心裡安定不少。
隻要動作跟他學的大差不離,他相信宿煬肯定是能猜出來的。
可就在倒數第二個練習生嘩啦啦之後,張不凡聽到宿煬沉默了半天,報出來一個有關冤假錯案的五字詞的時候,張不凡人都傻了。
他拿到的詞和宿煬猜的詞完全南轅北轍。
這怎麼可能?
大家不是從頭“嘩啦啦”到尾嗎?
宿煬總不可能以為“嘩啦啦”是一個人被嚇尿的聲音吧?
……不會吧?
這麼一聯想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張不凡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他就不應該用擬聲詞的,這個擬聲詞太容易讓彆人想多了。
最終宿煬還是沒能猜出來這個詞。
時間到了,紅色陣營隻猜對了一個詞。
宿煬憋不住了:“正確答案是什麼?”
“久旱逢甘霖。”張不凡把自己旁邊那個礙事的木板給靠到了牆邊,走到宿煬旁邊無奈地說道。
宿煬:???
久旱逢甘霖???
這和他看到的那個動作有什麼關係嗎?
張不凡自己做了一遍自己的動作給宿煬解釋。
“這個九,就是諧音久,然後這個動作是口渴,指的就是旱,完了之後嘩啦啦,下雨嘛,我臉上還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逢甘霖,連起來就是久旱逢甘霖。”
“等會兒,第二個動作你再比劃一下。”宿煬察覺了其中的不對勁。
張不凡張開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還咽了下口水。
宿煬:……
要是按照張不凡這個表演,他肯定能猜出來的!
“你看到的不是我這樣的?”張不凡從宿煬的表情上讀懂了什麼。
宿煬默默地點了點頭。
宿煬前一個練習生尷尬地撓了撓頭,試圖溜走。
“秦源,你過來,你剛剛怎麼表演的!”張不凡凶巴巴地喊道。
“啊哈哈,差不多,差不多。”秦源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來,讓我這個本尊看看。”張不凡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秦源打了個寒顫就想溜,被張不凡直接給抓了回來。
“請開始你的表演。”張不凡笑著說道。
秦源沒有辦法,隻能給張不凡重新表演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自己理虧,給張不凡做的是給宿煬第一遍表演的那個。
張不凡麵色有些複雜。
怎麼說呢,秦源這個表演其實很難界定,伸舌頭可以說是死了,也可以說是太渴了。
看來問題不是在秦源身上也不是在宿煬身上,隻能說兩方發出和收到的消息不對等。
這也沒辦法。
“你後來怎麼表演的,怎麼不給張不凡表演一下?”嶽景楓走過來不懷好意地說道。
“沒什麼區彆,就不用了吧。”秦源見勢不妙想溜。
可惜他身後站著的是嶽景楓,一個肌肉墩子在那一站,秦源根本就跑不了,隻能乖乖地給張不凡表演了一遍掐脖鎖喉版本。
把張不凡給氣笑了。
秦源這表演不是直接誤導宿煬了嗎?
怪不得宿煬後來報的名字越來越離譜,各種經典凶殺案,報的坐在椅子上看熱鬨的練習生們都感覺渾身一涼,瑟瑟發抖。
“秦源,你可真行啊。”張不凡握緊拳頭走向秦源。
“我錯了我錯了,我看我前麵那個指著喉嚨還嗝兒了一聲,我以為指的是嗝屁的意思,我就給宿煬這麼傳達過去了。”秦源苦著臉求饒道。
“那個嗝兒指的是渴的意思!!!”
秦源前一個練習生也聽到了秦源的話,氣得也挽起袖子走過來。
“大家有話好好說,我錯了我錯了,是我理解的問題!”秦源一步步往後退,試圖找個機會溜走。
可惜他的每一個方向都有一個練習生圍了上來,他根本就無處可跑。
秦源隻能捂住臉慘叫著說道:“打我可以,彆打我的臉。大家不要跟暴力狂嶽景楓學習啊!”
聽到秦源這麼說,圍過來的練習生們都是一愣,然後齊齊看向站在旁邊本來等著看熱鬨的嶽景楓。
嶽景楓也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擼起袖子走向秦源。
其他的練習生們都是一副沒臉看的表情。
你說你沒事惹他乾什麼?
秦源這揍挨得是一點兒也不冤枉。
揍完秦源後,嶽景楓神清氣爽地宣布輪到藍色陣營了。
藍色陣營因為沒有秦源這樣的豬隊友,四個字的詞和五個字的詞猜起來還是比較順利的,但是到了六個字的詞的時候,他們還是卡住了。
主要是這六個字,實在是太離譜了。
根本沒有辦法通過比劃傳達出來。
人之初,性本善。
三字經的開頭,在場的練習生們幾乎都背過。
但是要讓練習生們通過動作來描述和猜,難度瞬間以幾何倍數提升。
直到時間終止,藍色陣營的練習生還是沒能猜出來。
嶽景楓和邱易安對此見怪不怪,還安慰了一下藍色陣營的練習生。
畢竟這就是最後一道題了,導演根本沒有給他們出七個字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