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生們一片嘩然,萬萬沒想到IDL的隊長竟然是這麼選出來的。
他們還以為像IDL這種全員精英的男團,選隊長一定很激烈。而成功在四人當中脫穎而出當選隊長的於星河,絕對是有一個突出的優點,才能夠讓其他幾個隊友接受。
結果,就這?
就這麼草率的靠三個字的名字當上了隊長?
還是於星河自己提出來的?
練習生們紛紛朝於星河投去了質疑的眼神。
接收到練習生們眼神的於星河臉都綠了。
他就說平時懶得出奇,能夠放假絕對不會多接一個工作的三個隊友,怎麼今天破天荒一接到他的邀請就來了。
虧他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隊長,終於讓隊員們意識到了他的辛苦,對他變得尊重起來。
原來他們今天來這個節目,就是為了揭自己的老底的。
“現在想想其實很後悔。”路予歎了口氣。
秦墨和衛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早知道讓於星河做了隊長後,反而讓他在外麵頂著IDL隊長的身份加倍抹黑我們團的名聲,當初我們就不應該這麼輕易地同意讓他做隊長的。”路予說道。
“對,都怪我們當初偷懶了,想著隊長這麼累的活兒竟然有冤大頭主動提出願意乾,所以也沒想那麼多,現在看來,果然偷懶是要出大問題的。”秦墨附和道。
“尤其是這次節目。”衛闌接道。
於星河的臉更綠了。
他這一次上《為你摘星》做導師,是導演讓他儘量在公布名次之類的場合多賣關子,這樣可以吊觀眾胃口,還能多加點時長。
他是為了節目才這樣的好嗎!
誰能想到節目播出以後,自己隻不過稍微賣點小關子,就被觀眾們一頓嫌棄。
甚至連IDL的團粉,之前一口一個“辛苦了隊長”的粉絲,現在提到他都是“IDL查無此人”。
現在連他的隊友們都公開嫌棄他。
上了這麼個破節目,最終卻落得了現在這個下場。
於星河不由悲從中來,感覺自己現在就像狗血劇裡的男主角,做什麼都逃不過倒黴的下場。
早知道他就不接這個綜藝了!
“話說,李斕在現場嗎?”路予問道。
李斕聽到路予喊他的名字,連忙舉起手來。
“你就是李斕,多謝你,錄製完淘汰賽那天,於星河回宿舍的時候很沮喪,這都多虧了你。”路予笑眯眯地說道:“他跟我們說有一個叫李斕的練習生把他的賣關子技巧都識破了,他接下來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賣關子了。”
“你造福了練習生和所有《為你摘星》的觀眾。”秦墨對著李斕比了個敬禮的手勢:“Salute!”
衛闌也衝著李斕點點頭。
李斕表情有點兒激動:“這是我應該做的。”
於星河:???
現在他的隊友和練習生聯手起來損他了是吧?
他人可還在現場坐著呢!
“你們說這些話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我還在呢。”於星河終於忍不住氣鼓鼓地說道。
“哦?你還在呢,真不好意思,沒看到。”路予故意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說道。
“可能因為IDL沒有這個人吧,一時間漏看了,抱歉。”秦墨繼續補刀道。
“有誰在嗎?”衛闌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練習生們笑瘋了。
看到IDL的其他三個隊員光明正大合力排擠於星河的模樣怎麼這麼好笑。
他們也覺得十分解氣。
“你們稍微注意點,那邊還有攝像頭,傳出去又要被造謠我們IDL內部不合了。”於星河指著舞台兩側的攝像頭說道。
“我們三個挺合的。”衛闌很自然地把於星河給排除在外。
“彆這麼說,衛闌,你不能因為我們IDL是三個字,就忘了我們隊其實是四個人吧?”路予滿臉遺憾地說道:“可惜了,我們隊裡確實有一個三個字名字,和我們格格不入的人。”
本來聽到路予的前半句話,於星河麵色稍微緩和了一陣,結果路予後半句話說出來,於星河的臉直接綠到發黑。
“無所謂啊,傳出去了的話我們就直接澄清。”秦墨認真地說道:“直接告訴那些營銷號,內部不合這不是謠言。我們三個確實排擠於星河,誰讓他是三個字的名字。”
於星河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今天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來了。
他這幾個隊友今天就是要合力把自己老底全都掀了。
看了眼後麵坐著的一圈練習生們臉上露出的津津有味的表情,好像在聽路予三人講群口相聲一般。
完全記不得他們今天才是來表演節目的了,恨不得聽他的三個隊友講損自己的相聲聽一晚上。
“好了好了,時長差不多了啊。”於星河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你們三個也不是今天的主角,就彆在這兒喧賓奪主了。”
“他們就是今天的主角!”
“讓他們講!”
“我們愛聽!”
“繼續!繼續!”
練習生們不顧於星河的提示,紛紛聲援路予三人,讓他們繼續講下去。
他們就愛看這個,看彆的他們咳嗽!
“不行,今天主要是給你們展示的舞台,我們不能搶你們的時長。”於星河加重語氣說道。
他直接抓住站在自己旁邊的路予,想要直接給他拖下去。
路予也不反抗,笑眯眯地對練習生們揮了揮手:“沒事,你們愛聽的話,回去我編輯微博多發幾條,你們可以出了節目後關注我的微博看。”
於星河:???
沒完了是吧!
“路予,你也不用為了騙幾個微博關注,就弄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吧。”於星河話語中隱含威脅之意地說道。
“誰能嫌粉絲少呢?而且還是這種活躍真人粉。”路予笑著說道:“活躍真人粉多一些,我是不是還能多接點兒廣告。”
於星河:???
跟他在這裡裝是吧?
要不是經紀人天天狂轟濫炸,甚至弄出什麼KPI製度,完不成就不讓路予出去玩,路予有可能一年連一個廣告都懶得接!
“路予老師我們拿了手機第一個就關注你!”
“順便關注一下我的兩個隊友,秦墨和衛闌,他們的微博也有不定期爆料,給我們三個都點點關注!”路予指著自己身後的兩名隊友說道。
於星河:???
路予這是最近帶貨主播看多了是吧?說話都帶上內味兒了。
既然這樣也彆浪費,回去他就告訴經紀人路予有這方麵天賦,讓經紀人給路予開個直播專場帶貨他們的新專輯!
IDL三人坐在了於星河旁邊加上的三個椅子。
在他們坐下去之前,於星河還十分幼稚地把他們三人的椅子給往旁邊推了推,不讓他們三個跟自己坐在一起。
路予表麵上毫不在意,坐在椅子上後,趁著於星河不注意,雙手抬著椅子飛快地挪到於星河旁邊,然後把椅子放在地上,再次坐了上去。
秦墨和衛闌也很有默契地照葫蘆畫瓢。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在於星河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三個人重新挨到了於星河旁邊,讓於星河連把他們椅子再次推走的機會都沒有。
於星河的另一邊坐的是三位導師,他也不好意思讓其他三個導師往旁邊竄一竄。
於星河隻能氣呼呼地看了一眼他的三個厚臉皮的隊友,忍氣吞聲地和他們坐在了一起。
後邊的練習生們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有了IDL隊員合體的驚喜和暖場,聯歡會的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
“好,今天的第一個節目,嶽景楓和張不凡的雙簧舞蹈。”於星河看著自己手裡的節目單念道:“可以上台準備了。”
“雙簧舞蹈?”路予拿過於星河手裡的節目單感興趣地打量著:“今天晚上的節目都挺精彩啊,很不一般。”
嶽景楓和張不凡走上了舞台,工作人員幫他們抬上來一塊黑布,黑布上麵有一個圓孔,圓孔下方是兩個小短手和兩個小短腳。
嶽景楓把臉從圓孔伸出來。
隨後兩個小短手和兩個小短腳也像被充上電了一般,一頓抖動後恢複了活力。
音樂響了起來。
嶽景楓的臉上誇張生動的表情配合著兩個小短手和小短腳默契的動作,看起來就像一個大頭娃娃在跳舞。
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反差萌。
練習生們知道兩個小短手應該是嶽景楓的手,而兩個小短腳應該是由張不凡的手來控製的。
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練習生們從前麵來看根本看不出破綻,手和腳的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直到最後麵,小短腳似乎突然短路了,隻剩下小短手還在歡快地舞動。
小短手揮了一陣後,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
嶽景楓低下頭,發現自己的小短腳不動彈了。
小短手連忙拍了拍小短腳,示意它動起來。
然而小短腿還是沒有動。
小短手急得直接從下麵把小短腿給抬了起來。
小短腿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重新動了起來。
嶽景楓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最後跳了一段後,小短手和小短腳做了一個紳士地謝幕動作。
“太絕了吧!”
“這配合太默契了,不愧是睡同一個宿舍的好兄弟。”
“完了,我感覺我已經完全接受了嶽景楓是大頭娃娃的這個設定。”
“我也是哈哈哈!”
“我也!感覺近一段時間看嶽景楓都得感覺他是大頭娃娃了。”
“大頭娃娃嶽景楓也沒毛病,他本來頭就大。”
“噓,小點兒聲,嶽景楓要回來了,你這話要是被他聽見了,小心他要打爆你的頭。”
“你們這個表演很棒,雙簧表演最重要的就是默契,你們倆真的很默契。”趙謙稱讚道:“如果不是一個人沒有辦法撐起這個表演,我會以為就是一個人在後麵演。”
“真的很厲害。”秦墨對嶽景楓和張不凡豎起一個大拇指:“你們倆認識很久了嗎?”
“我們倆認識應該有快十年了。”嶽景楓想了想說道:“我們倆是同一個公司的,從進了公司之後,我們倆就天天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來了節目後也是一直住在一起。”
“快十年了能有這種默契,我很羨慕。”秦墨說道。
聽見秦墨這麼說,於星河感覺自己的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起來。
“我們隊長和我們認識了二十來年,也沒有這種默契,真羨慕你們。”秦墨笑著說道。
於星河:???
這一part是沒完了是嗎?diss自己的話題真就要貫穿整個聯歡會?
“秦墨,現在是練習生表演的時間,主角是嶽景楓和張不凡,你不要再提私人話題占用他們倆的時間了。”於星河忍著怒氣說道。
結果還沒等秦墨說什麼,嶽景楓就拿起話筒搶先說道:“沒事,我們倆不介意。”
甚至還想多聽點兒。
張不凡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到於星河的臉色,又連忙用手拍了下嶽景楓的腿,示意他收斂一點兒。
嶽景楓感受到張不凡的提醒,歉意地看了於星河一眼,然後用手在嘴巴上比了個縫拉鏈的手勢,表示自己不會再說話了。
於星河:……
嗬嗬,現在這樣有用嗎?
造成的傷害難道撤回了就能彌補嗎?
不可能!
導師們又誇獎了嶽景楓和張不凡一通後,兩人鞠了個躬下台了。
接下來練習生們的節目一個比一個讓導師們感覺驚喜。
有講相聲的,有表演魔術的,還有打快板的。
看得導師們直想說。
你們還有什麼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而強中自有強中手,饒是見多了練習生們千奇百怪的特長,路予在看到節目單的下一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古文古詩背誦串燒?表演者,宿煬?”
“古文古詩背誦串燒?背誦?你沒看錯吧?”一直保持著淡定姿態的衛闌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就是背誦,我沒看錯。”路予把節目單遞給了衛闌。
“背誦古文古詩,太牛了。”衛闌轉過頭問道:“宿煬在哪呢?”
所有的練習生都齊齊看向宿煬。
莫名被眾人的注視給包圍的宿煬有些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來吧,宿煬,我太期待你這個節目了。”衛闌的話語裡充滿了迫不及待。
宿煬被眾人頂著,感覺有些不知所措,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
“沒事的,去吧,表演完就完事兒了。”冉衡小聲安慰道,還輕輕推了他一把。
宿煬順著冉衡推他的力道,努力保持著鎮定,僵硬著表情走到了台子上。
麵對著台下一片期待的眼神,宿煬感覺有種如芒刺背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和在舞台上當著台下一千名觀眾的麵表演不同。
觀眾距離舞台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宿煬可以讓自己儘量忽視觀眾們的目光。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
因為衛闌期待的眼神太過熾熱,他就差直接坐在台子邊上直勾勾地盯著宿煬表演了。
“宿煬彆緊張,你就無視衛闌就行了,他以前念書的時候最頭疼的就是古文,死都背不出來,所以他對你這個節目就格外好奇了點兒。”於星河無奈地拿起話筒說道。
他是知道宿煬有社交恐懼症的,衛闌這種直勾勾盯著宿煬的眼神,對於宿煬來說無異於拿著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衛闌,你注意點兒。”於星河對著衛闌說道。
衛闌這才收斂了一點兒自己有些過於熾熱的目光,把自己偷偷摸摸往前搬出了一個身位的椅子又給搬了回去。
宿煬:……
剛剛衛闌搬椅子的動作一點兒也不偷偷摸摸,其他幾個導師的椅子都是在一條線上,隻有衛闌的椅子是突出來的,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在衛闌撤回去後,宿煬這才感覺放鬆了不少。
他吐了口氣,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便開始播放起音樂。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隨著開頭的琵琶伴奏聲,宿煬跟著節奏開始背誦起來。
“這個我知道,《琵琶行》!”
“《琵琶行》簡直是我上學時候的噩夢,這麼長一段,老師竟然讓我們全都背下來。”
“我聽老師說全文背誦的那一刻,我差點就厥過去。”
“但是後來我還是背下來了,現在想想,我還挺牛逼的。”
“真的,高中的時候真是我們記憶力巔峰了,不像現在寫個rap詞我都要背半天。”
隨著音樂的變奏,宿煬重新換了一首繼續背。
“這個是《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