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夫人抓起那張情詩的紙,還有剛才陳盛絹寫下的詩句,將兩者一並拿到了蔚呈肅和潘氏的麵前。
“皇上,皇後娘娘,你們看,她竟還好意思說是我冤枉了她?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陳盛絹也哀嚎著跪在帝後二人麵前:“皇上,皇後娘娘,臣婦冤枉啊!臣婦願意對天發誓,這情詩絕對不是我寫的,否則我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就算發再多的誓言也沒用。應驗不了的事,跟放屁也沒區彆!”葛夫人絲毫不為所動,氣急之下,半點體麵都不想給她。
“你要是個身家清白的閨中女子,今日意圖勾引我夫君,想要進我葛家當個妾室,我大可以成全你。但你都已經有丈夫了,還這麼不要臉麵,我若不戳穿你,對林大人也不好交代!”
席上,林曄聽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跑上前來:“發生何事了?”
蔚呈肅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林大人,這應該是你和葛大人的家務事,朕和皇後也不便插手,不如,你們私下商議著怎麼解決吧?”
葛夫人將情詩展開,直接湊著送到林曄的臉上:“林大人,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不是你夫人的字跡!”
“這、這字跡看起來確實無比熟悉……”
陳盛絹打斷他:“不是我寫的!夫君,這麼多年我對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鑒,你怎麼能幫著外人欺負我啊?”
“就你,還一片真心?你真以為自己從姨娘上位,家裡那些醃臢事就沒人知曉了。你以前不過是個青樓裡賣笑的,成天在男人堆裡賣弄風騷,本以為從良之後就收了性子,現在看來,狗改不了吃屎。”
“要我說,還是你們林家前頭那位夫人可憐啊!林尚書寵妾滅妻,京城誰人不知,放著好好的高門女子不要,鬼迷心竅地扶持你上位。這要是林家先夫人還在,斷不會做出這等寡義廉恥的勾當!”
席間,原本還在看著這場鬨劇的林漪,心頭莫名湧起一股傷感來。
是啊,她的母親何等清風霽月,做事一向無愧於心,豈是陳盛絹這樣的小人能比的?
偏偏是這樣的小人,將她的母親害了那麼多年。林曄啊林曄,你可有悔?
陳盛絹被她這一番糙話說得渾身發抖,林曄看到了字跡,也憋著一肚子火氣來逼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解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讓我解釋,可我就是不知道啊!或許是有誰的字跡跟我十分相像,又或者是有人栽贓嫁禍給我呢!”
葛夫人冷笑:“栽贓嫁禍,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當中有誰知道你寫的字是什麼模樣?你又不是什麼書法名家,出過什麼字帖,有本事讓人爭相模仿。”
“興許是誰偷看過我的字跡,暗中練習呢?”
“就你這字,寫得軟趴趴的,誰稀罕練!”
邊上,林漪聽著他們吵鬨不休,輕輕抿了抿嘴唇,掩飾住嘴角上翹的幅度,深藏功與名。
蔚疏澈冷眼旁觀,餘光瞥見到她的表情,心中頓覺好笑。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