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探子回來了!”
“宣。”
新羅兩兄弟哭喪著臉進來,撲通跪下。
“少了一人?”田章一愣。
“被,被大蟲叼走了思密達。”老二一把鼻涕一把淚。
鄧艾抬眼,意簡言賅“廢物”。
兩人嚇得不敢吱聲,低頭默默抹淚。
帳中安靜下來,隻得藥液的塗抹聲和直衝天靈蓋的中藥味。
老大偷偷抬頭,隻見鄧艾赤裸著上身,肌肉分明,塊塊隆起,壯碩得像一堵牆。他身上布滿淤青和淌血的口子,藥液一抹上去,像被潑到了燒紅的鐵鍋裡一樣,“滋滋滋”地冒白煙,煙霧散去傷口便消失無影蹤。
兩人想起那天,天險擋路,開不了路,所以就裹著草毯滾下山的經曆,小腿肚子還是直抽筋,本來有口飯吃少打仗的日子兄弟三還能接受,奈何跟隨的這位安西將軍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有想法他是真去做,不執行他是真砍人,十足的凶神。
“一定要我問你們探到了什麼嗎?”
老大忙回答“回將軍,江油有蜀軍千餘,馬匹近百,營中有炊煙,有練兵吆喝聲,無人巡防,未見其將領。”
“蜀軍千餘,你當我傻?”鄧艾直視兄弟二人,眼似深淵,滿是冷意,蘊含著怒火。
“嗡。”
跪倒在地的二人腦子裡一下子炸了,正想磕頭謝罪全盤托出時,鄧艾的口風又緩了下來。
“兩千餘三千才對吧,新羅蠻夷,數數也不識”。
“是是,是兩千餘人,是屬下愚鈍思密達。”兩人擦汗,全身被冷汗浸透。
田章撫須思考“兩千餘三千人,古來圍城,攻者多於守者二倍方有可能攻下,此時我軍疲累,必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既然來之,不可為之亦要為之,明早清晨日出前,出兵。”
“那涪城的軍隊。。。”
鄧艾一頓,道“涪城不會出兵。”
田章低頭,神色晦暗。
。。。
今天沒有日出。
“轟隆隆隆”!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勁風吹拂著,雲壓得極低,讓人喘不過氣來。
“第幾撥人了?”李衍趴在田野裡,雜草掃的人鼻癢癢。
“兩撥,百餘人的試探,且等吧。”黃崇回道。
。。。
塵土飛揚,五千人馬在江油外急停,三人合力將帥旗高舉,在狂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田章驅馬上前幾步,聲音中氣十足“魏將田章在此!蜀軍可有將士敢迎戰!”
無人應答。
魏軍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早獻城池,免遭誅戮罷!”
“吱呀~”
大門慢慢打開,白袍白馬踱步而出,腰彆無鞘寶劍,手持丈八蛇矛,閉目悠悠驅馬到田章麵前,韁繩一拉,挺槍躍馬,好俊秀,好瀟灑。
“h!”城牆上的蜀軍氣勢大增,劍盾相擊,激昂非常。
田章心中震撼大驚“哪曾想此處竟有這般人物!”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張遵隻抿嘴,高舉長矛,不言語。
意思很明顯了你就是個垃圾,不配我報上名號。
魏軍被驚得鴉雀無聲,田章肺都要氣炸了。
一路走來辛苦非常,要開山鑿路,又要穩定軍心,還要應付那個腦子進過水的臨時上司,剛剛從山卡拉裡爬出來,又受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