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司馬昭是個敢當街弑君的亂臣賊子,區區一個上仙,填不滿他胸懷的野望。
。。。
李衍幽幽醒轉,許白眉不在了,阿撒托斯不在了,鯀不在了,身邊是土灰色的天花板,傷者的哀叫,和中草藥的氣味。
“醒了啊,李大將軍?”
轉頭望去,黃崇頂著一對大黑眼圈,拿著一遝厚厚的黃符,不停抽出一張張點燃,傷兵們淌著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疤。
看著戰場大夫黃崇忙碌,李衍識趣地不吱聲,後脖頸有種隱隱的痛,一摸,青腫到脹痛起來。
“李將軍這鐵打的身子,竟然被人手刀砍到昏迷不醒,是一個姑娘把你送來的。”
太陽穴突突兩下,想起了一些記憶片段,鯀
捂住自己眼睛,吐出幾個字。
“彆看,彆聽。”
然後自己轟然倒地。
“對她這種層次的強者來講,沒有一巴掌把我拍死已經算是收力了。”
李衍接過黃崇遞給自己的類似創口貼的東西,將其貼在後脖頸,旋即站了起來。
“此處是漢中還是劍閣?大將軍的計謀實現了?”
黃崇一頓,大笑“此處是弘農!”
“弘農?”
“唉,大漢的將軍對這個地名陌生也正常,弘農,黃河南岸,洛陽城旁,攻陷此處,便能劍指洛陽。”
這下把李衍驚到了。
“吾是昏迷了一天還是一年,怎地攻城拔寨跟過家家似的?”
“過家家是何物,總之的確是摧枯拉朽,鐘會之軍,劍閣之軍,安南之軍,加上虎步軍,無當飛軍,一路過來無一合之敵,魏國士兵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
“怎會如此,那杜預,文鴦,羊祜,等等有名之將無一人阻攔,事有蹊蹺,不可不防。”李衍眉頭皺起,若是司馬昭誘敵深入,到時到了洛陽城下,左右包抄,蜀漢縱是一百個諸葛亮在世也回天乏術。
“兵臨城下,皇帝都抓了,防無可防,右有東吳鼠輩幫忙北伐,左有長安重鎮橫關,至於汝講的名將,大多請降,不降的被張遵打到降了,還不降的,把他們那皇帝拉出來,個個納頭便拜。”
交談中,帳外歡呼叫罵聲震天。
兩人走出帳去,夜色美,月兒半麵妝,半遮顏,雲淡淡,風輕輕,蘆葦搖擺,水波柔柔。
大將軍薑伯約橫刀立馬,站在高處,身後三尺多長紫羅袍舞動,上繡百獸朝麟,怒目圓瞪,似要活過來。
再遠處,弘農城門大開,文官武將出列,踩過地上高高低低的屍體,舉白幡,抬木棺,懷揣戶籍文簿,納頭請降。
。。。
成都,皇宮。
急急腳步聲從遠到近,定在了門外。
“陛下,軍情到。”
劉諶詫異,接過細閱。
“弘農已破,漢軍劍指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