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嶽長出一口氣以緩釋心中鬱結,他從來都是很不願意跟智者打交道的,特彆是像諸葛亮這種級彆的智者,大多數情況下,隻要聽進去他們講的一句話,甚至是做了一件他們預料之內的事情,你就已經輸了。
他一把年紀了,很清楚自己算不上聰明,也不是從未遇到過智者,也是大多數情況下,他閉眼,放火,有多少偉大,精妙絕倫的計謀都好,都付諸火中,化為灰燼。
“汝在思考,吾有無講過,每次汝思考之時,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愚蠢的氣息。”
王山嶽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燧皇在他的身後浮現,熱浪滾滾。
“起碼,有一件事是我擅長且不會做錯的。”
“哦?汝又覺得不會做錯,但汝又如何得知,激怒汝不是吾計謀的一部分?”
諸葛亮被熱浪熏得咳嗽幾聲,麵前的老人縱橫一生,麵對過無數險境,戰勝過無數敵人,必然有著不容小覷的智慧,才拚到了今日的實力和地位,隻是在他臥龍麵前,能顯得不那麼弱智的人都屈指可數。
“汝又在思考,愚蠢的氣息讓吾不能呼吸。”
話語剛落,無數的火線帶著炙熱氣浪撲來,諸葛亮腳一點,黑白二氣泛起漣漪,化作一個個武裝到牙齒的彪形大漢,一聲令下與火線纏鬥在一起,一揮羽扇刮起大風,熱浪被吹到王山嶽處,就連那些火線,也驟然一滅,才又飄搖燃起。
說時遲那時快,王山嶽在風止息的一瞬,腳下一扭腳尖作點瞬息間彈射,下一秒一記重拳印在了諸葛亮胸口,打得他噔噔蹬退出去七八步,一口血吐出來,染紅了白袍。
“你再裝一個試試呢?”
王山嶽止住,居高臨下地看著諸葛亮。
“嗬嗬。”
他皺眉。
“汝在思考,吾是真傷,還是假傷,汝要繼續,還是撤退,那愚蠢的氣息,又浮現了。”
諸葛亮神色晦暗,無悲也無喜,看似是吐了一大口血,但是仔細看,那些血好像又假的離譜,他的神色,也完全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是真傷?是假傷?是誘敵深入?還是,故作姿態,想要把我嚇跑?
王山嶽的太陽穴突突突狂跳,拳頭被握得發白也全然不覺,他可以賭一手,賭贏了所有問題迎刃而解,但是要賭輸了,就輸掉所有,不賭,還有幾年時間。
毫不猶豫,一腳踏出,諸葛亮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像鄙夷,又像譏諷。
王山嶽寒毛乍起,心中警鈴大作,也顧不得發生了什麼,飛似的退後兩步一符祭出,隨後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樣,一擦,兩擦,消失在了這裡。
過了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幾分鐘,葉上世界上升越來越慢,果實的搖晃幅度越來越大。
直到確定了王山嶽不會突然一記回馬槍殺他個措手不及之後,諸葛亮吐出一大口血,劇烈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臟六腑也咳出來,良久,他用手背擦掉一些,輕笑。
“要他做出正確的抉擇,還是苛求了。”
“又勝天一子,一次,又一次,既然汝不膩,吾繼續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