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虛動作一僵,轉瞬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我醉了,未免失儀,請父親代為接旨。”
門外的小廝似是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一時沒了動靜。
就在姚若虛準備繼續的時候,小廝才苦著聲音道:“是給郎君的旨意,雲陽山山匪泛濫,目無法紀屠戮一村四百餘人,官家下旨,讓郎君即刻起程領兵剿匪。”
陸語安怔了怔,是這個時間嗎?
過去太久了,她有些記不清了。
“我替夫君披甲?”陸語安眉眼溫和。
與姚若虛的氣急敗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官家旨意,他彆無他法,隻能牽著陸語安一同去接旨。
兩人身上的紅嫁衣都沒換下。
接了旨意直奔書房。
姚若虛的甲胄都在書房,陸語安親自替他披掛上。
“夫君一切小心。”她抬頭,目光落在姚若虛俊朗的麵龐上,手有些癢。
“等我回來。”姚若虛抬手,溫情地撫上陸語安的臉。
他的掌心有習武留下的繭,觸碰之時並不柔軟,卻叫人安心。
陸語安忽然攀上姚若虛的雙臂,踮起腳尖,在姚若虛的下唇輕輕觸碰了一下。
一觸即分。
但姚若虛並未叫她得逞,大手攬住她的腰身,溫熱的唇壓上去,輕攏慢撚,後如暴風驟雨一般攻城略地,似要將懷裡的人吞吃入腹。
急促的敲門聲再一次傳達著催促的意味。
燦爛的煙花在腦海中一次次炸開,陸語安雙手無力地攀著姚若虛的小臂,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搭在腰間的鐵臂上。
姚若虛微微躬身,下巴搭在陸語安的發頂。
“等我回來!”聲音沉悶又堅定。
陸語安輕輕點頭,後退一步,用目光描摹著姚若虛的麵容。
“戰場上刀劍無痕,夫君長得這般好看,可莫要傷了臉,不然……”
“不然怎樣?”姚若虛眯起眼睛,透出一絲危險來。
陸語安見好就收,腦袋在他的下巴上蹭蹭,“我等你回來。”
敲門聲催命一般,小廝還一個勁兒地喊:“郎君,該出發了,要誤了時辰了,郎君!”
最後一吻落在陸語安的額頭上。
輕飄飄的,像羽毛劃過。
男人出門,女人是不能再背後叫他的,不吉利。
陸語安看著他的背影離去,書房的門緩緩合上。
夏日晚風中飄動的發絲,在眼前消失,隻剩下兩扇緊閉的門。
她心中依舊難安。
依照上一世的軌跡,姚若虛不會出事。
但他的臉……
她已經提醒過了,姚若虛應該會仔細看些吧。
“姑娘,我們回嗎?”門外傳來鶯兒的聲音。
“等等。”
陸語安稍微收拾下有些淩亂的書房,這才推門出去,回了洞房。
龍鳳紅燭已經燃了一大半,這一夜,已經快要過完了。
洞房花燭,獨守空房。
陸語安睡得倒是安穩。
不到兩個時辰,鶯兒便將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