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嫣但凡長了腦子好好想想,也不會認定這兩個孩子就是姚若虛的種。
姚若虛見陸語安發呆,借著月色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滿意。
她可真纖細柔白呀,像是去年年底,景德鎮的能工巧匠們敬獻給皇上的那尊白瓷玉女一般柔嫩。
這樣美好的姑娘,是他的妻子,會和他攜手相伴一生。
隻想想他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手被人抓著,大力搖晃了兩下,陸語安被人從沉思中強拽回來,低頭看看兩人交握的手,再看看姚若虛那咧著嘴笑的臉。
他似乎,很開心?
“夫君可有受傷?”陸語安問。
上輩子他傷了臉,現在看,這張臉雖然看著糙了點,但並沒有留下傷痕,回去好好洗洗就白淨了。
姚若虛拍拍胸脯,“區區小賊,怎麼可能傷得到你夫君我?”
不過,還真是有點凶險的。
那賊首是個窮凶極惡的逃犯,還是他曾經下令抓捕的。
見到他的時候,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拎著九孔大環刀就衝上來了,直奔他麵門。
要不是出門之前陸語安專門交代,讓他保護好這張臉,他沒有防備之下,怕是就要破了相了。
那賊首是奔著他的麵門來的,他將人斬下馬時,也一陣後怕。
不過還好,有驚無險,他的臉還好好的。
回到蘭亭苑,下人們已經備好了水,供給姚若虛沐浴的。
姚若虛不習慣有人伺候著,準備妥當之後,就讓人退出去了。
他泡在浴桶裡,陸語安在桌邊翻看賬本,聽著屏風後邊的水聲,心跳如雷。
她是經曆過的,一會兒要發生什麼,心中也清明著呢。
可一回頭,屏風上映照著幾分魁梧身形,她便忍不住紅了臉,賬冊看了好半天,卻連一頁都沒翻動。
此時,她的心裡,哪裡還有什麼賬冊。
“娘子?”
姚若虛的聲音自屏風後傳來,細聽,似乎還有點委屈。
“怎麼了?”陸語安問,她坐在那兒沒動,手腳都有點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你來幫幫我。”姚若虛的聲音更委屈了。
陸語安渾身都僵住了。
“幫,幫什麼?”
“我夠不到後背。”姚若虛說的那叫一個坦蕩。
陸語安深吸一口氣,暗怪自己心思不正。
她站起身,吞咽了下口水,蓮步輕移拐進屏風後邊。
姚若虛的臉被熱水熏得也有些紅。
與他露在外頭的臉和手不同,他的身上白白嫩嫩的,偶爾有幾道清淺的疤痕,不愁,反而還有種彆樣的情味。
陸語安拿起放在一邊架子上的絹布,搓了搓胰子替他擦洗後背。
手上還有點不自然。
他們連肌膚之親都沒有呢,就發展到替他搓背了?
“娘子。”姚若虛又開口。
“嗯?”陸語安輕聲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