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安隻讓鶯兒不要多說了,這府邸以後也不會回來幾次。
隻是仍舊有些心寒。
母親方才還說,專門讓人每日都打掃。
原來是給表妹打掃的。
她笑笑,靠在這軟榻上都覺得渾身不舒服,索性也就不躺了,“走!”
她說走就走,鶯兒趕忙在身後追上,“姑娘去哪兒啊?”
“去找姚若虛。”陸語安快步往陸成文的書房走。
陸成文正拉著姚若虛說話,話裡話外都是想讓姚若虛幫他走動走動。
姚若虛出身國公府,現在也是四品的武將。
他這個做嶽丈的,才隻是個六品官,說出去國公府的麵子上也不好看之類的。
陸語安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都覺得氣血上湧,她敲響了房門,“父親?”
陸成文像是被下了咒一般,猛地端正了身體,“是安兒啊,進來吧。”
鶯兒推門,陸語安走進去,先是見禮,而後說:“父親,夫君第一次來咱們府上我想帶著夫君四處轉轉。”
陸成文要與姚若虛說的話也差不多說完了,就算沒說完的,女兒來了,他也不好繼續說了,便讓陸語安將姚若虛帶走了,還說了幾句體麵話。
“不開心?”姚若虛歪著頭問。
兩人走了一路,說是帶她出來走走的陸語安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也不介紹這府上的風景。
“你在國公府,什麼樣的富貴沒見過,會對陸府的景致感興趣?”
況且,這府上的每一處,陸語安瞧見了,都隻覺得糟心。
她做慣了被無視的那個,這府裡,似乎處處都有她的身影,又處處都沒有。
姚若虛私下瞄了幾眼,確定下人都遠遠跟著,還算規矩地垂頭,沒有盯著他們倆看,他微微彎腰,嘴巴湊近陸語安的耳畔,“我對景致不感興趣,但我對你感興趣。”
溫熱的氣息灌進耳朵,陸語安被鬨了個紅臉,白了姚若虛一眼,“沒個正行!”
“在自家娘子麵前,我要什麼正行?”姚若虛理直氣壯地牽起陸語安的手,甩著手往前走。
他知道陸語安是不忍他被陸成文荼毒太久,專門來救她的。
“這棵樹真矮!”他嫌棄地打量著府裡的一棵景觀樹,“咱們家裡有一棵大的,回頭讓人給你拴上秋千,再弄一個小亭子,怎麼樣?”
陸語安也知道姚若虛是故意哄她開心的,點了點頭,“你陪我一起嗎?”
“不然呢?”姚若虛揚起下巴,“難道還能讓姚若柟陪你?”
“夫君和柟兒感情真好。”陸語安說。
她有點羨慕國公府這一家四口之間的感情。
“誰跟她感情好?整個就一煩人精。”姚若虛翻了個白眼,但哪怕是白眼,眼眸之中,也沒多少嫌棄,反而更多的是寵溺。
兩人在府上轉了一會兒,就有下人來叫他們用晚膳了。
陸語嫣也在,還在飯桌上恭恭敬敬地給姚若虛敬酒道歉,鄭重其事地說誤會姚若虛了。
方才在外頭的時候,陸語安就將沈氏的意思說給姚若虛聽了。
姚若虛自然知曉陸語嫣突然的乖巧是何緣故,但他還是給了麵子。
不過是一杯酒,他可沒答應幫忙,就算幫忙,也不保證能喝。
一頓飯,陸成文和沈氏一直捧著姚若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