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虛點頭。
“孩兒也覺得,隻是這事情,恐怕不是想查就查那麼簡單的。”
元氏差人去叫陸語安和姚若柟。
“這左右是你們男人家的事情,孩兒昨日晚膳都沒用,先吃早膳再說也不遲。”
說了她意有所指地瞪了姚若虛一眼,後者心虛地瑟縮了下脖子,不敢狡辯半分。
一家人吃早膳時,卻迎來了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隨著一句聖旨到,眾人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每次班師回朝,隔天皇上便會差人送來獎賞。
府中都習慣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體恤小公爺姚若虛殺敵無數,練兵辛苦,即日起將兵權移交禁衛大將軍,可在家安生養息。”
話音落下,陸語安有些震驚的抬頭看著麵前宣旨的太監,話說得好聽,可這不就是降職加停職嗎?為何不是獎賞?
“小公爺,還不上前接旨?”
太監居高臨下的模樣著實讓人生厭,卻也代表了皇上的神情,姚若虛低著頭,未見波瀾。
“臣接旨,叩謝皇上聖恩!”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國公府出去,百姓們又在門口討論小公爺得到了多少獎賞,隻有國公府上下氣氛凝重。
“想來昨日之事已經有人給皇上滴了眼藥,你查這事兒,已經觸碰到了背後人的利益。”
姚若虛腦子裡閃過昨日燕王去禦書房的畫麵,心中不確定。
“昨日我剛稟報完,燕王便來了,說是來恭賀我回朝。”
陸語安獨自坐著,垂著的頭眼中都是疑惑,上一世薛二郎戰死沙場,這件事也沒查出來,如今自己提醒了卻牽連到姚若虛降職。
可燕王怎會半路殺出來,這個時間點,寧王和燕王相爭還未擺到明麵上來,若真如姚若虛所說,那涉及的利益,便是燕王的?
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陸語安未注意到元氏連著叫了她好幾聲,直到姚若虛握住她的手,才發現涼得可怕。
“母親在叫你。”
陸語安有些惶恐地抬起頭,就見元氏一臉溫柔地看著她。
“安兒可是擔心若虛?”
陸語安點頭。
“母親見諒,方才想事情太過沉迷,未曾注意到母親喚我。”
元氏哪會在乎這些。
“安兒,不必在意,朝中事情不穩定,降職升職不過是聖上一念之間的事,若虛未曾做任何逾矩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斜,總有查明的那一天。”
姚若虛自己也是無須擔心的模樣,見狀陸語安心中愧疚消散不少,如若真是燕王,那世上終有兩難全,若想保全薛二郎,那姚若虛的降職在所難免。
她上一世能為範二四處奔走將他捧到高位,自己掙來那誥命夫人的名號,這一世也能將姚若虛從降職的深淵中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