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有些裝不下去,拿起手帕擦了擦手。
“弟妹好意我便心領了可思來想去,還是那身衣裳看著利落,我瞧著這衣裳也挺適合你的,不如你拿去穿?”
兩人身形天差地彆,若是陸語嫣真穿上了,隻怕醜出天際,話已至此,陸語嫣索性也把話攤開說。
“嫂子,不是我心中狹隘不願幫你,可我娘給我的嫁妝也不能如此揮霍,將來還有大有用處的地方,上下打點都需要錢財的,等日後寬裕了,我再給大嫂定做一身可好?”
陸語嫣還從未如此苦口婆心地跟誰說過話,可李氏壓根就聽不進去,她不過就是個潑皮無賴,若是自己的目的沒達到,那便不會讓彆人好過。
“你那嫁妝有多少你真當我是傻子?如今你娘家還時不時的給你補貼一些,你娘也給了你鋪子,月月盈利,這些你都不曾充公,全為私用,定製一身衣裳便沒錢了?”
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陸語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娘身邊的女士每月都過來送禮銀,還是按照她當女兒時的那樣來。
明明已經很隱蔽了,不知這李氏是什麼狗鼻子,這都能發現。
“哪怕是私用,我也一直為範府著想,我為大嫂定製一身衣裳已是仁至義儘,平日裡金銀首飾雖不是天天有,可也是隔三岔五地送,大嫂可不能這樣落井下石啊。”
李氏冷哼一聲,顯然是氣狠了,想將手中那身衣裳砸在陸語嫣臉上思索片刻卻又不舍得,隻好帶著女屍轉身離開,還不忘放狠話。
“我原本當你是自家親姐妹才如此厚道,可你小人之心,日後你也莫要再差人送你那些破爛過來,我不稀得用。”
開什麼玩笑,李氏當然知道如今陸語嫣是這範府最富裕之人,一點蠅頭小利怎能輕易打發她。
春夏剛好端著茶進來,差點與李氏撞了個滿懷,對方惡狠狠地瞧著她。
“走路不長眼是吧?若是撞到我了定跟你沒完!”
春夏一頭霧水,前幾日過來不還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嗎?
“夫人,她這是又來鬨什麼?”
陸語嫣又氣又無奈,隻是擺擺手。
“隨她去吧,一點不順她意便要鬨上一陣子,我真是受夠了!”
話音落下她又想起什麼似的。
“你去找一趟上次那裁縫,若是李氏去找他做衣裳,掛範府的賬可以,但不能掛我賬上。”
春夏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應聲去了。
氣喘籲籲地跑到裁縫鋪,便瞧見了陸語安,饒是不情願,她也不能沒規矩。
“春夏見過大小姐。”
這裁縫鋪所屬國公府,今日正好趕上陸語安巡視,從前這些事她本不必親力親為,可上次的意外毫無疑問是一次教訓。
正好現在趕上姚若虛賦閒在家,不止二房三房,便是其他仇視國公府的人,也可以動手腳。
“你如此慌張,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春夏搖搖頭,心中知曉兩人自小不對付,自然不可能事無巨細地彙報。
“二小姐吩咐我來辦些事情。”
陸語安抬手製止了還想繼續追問的鶯兒,她心中已明了是何事,轉頭吩咐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