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帶著溫良笑意,一副真誠詢問的模樣。
原本已經麵露滿意之色的沈氏,臉上的表情僵住。
陸成文最愛麵子,又怎麼可能會明擺著讓嫁出去的女兒幫襯自己?這要是傳出去,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而沈氏之所以會說出這些話,也無非是想要幫助陸語嫣罷了,哪裡敢真的牽扯到陸成文那邊去。
陸語安略顯疲憊地抬手摁了摁眉心,瞥了眼沈氏吃癟模樣,頓覺無趣。
她已經回來過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也沒必要繼續留著了。
“家中的茶不合胃口,母親如果沒有彆的話要說,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陸語安徑直起身,不給沈氏和陸語嫣阻攔的機會,帶著鶯兒離開。
出了院子,鶯兒才長舒口氣,拍了拍胸口,偷摸著回頭瞄了一眼,確定無人跟隨,這才嘀咕起來。
“這也太嚇人了,夫人剛才活像是想要把太太給吃了,明明太太和二小姐都是她的女兒,她怎麼這麼區彆對待?”
陸語安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小徑上,衣擺隨著走動而搖曳,聽聞鶯兒的言語隻是輕輕扯唇一笑。
‘誰知道呢?我曾經也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她揮了揮手岔開話題,隻想快點離開這裡。
出了陸家,剛準備回馬車,便看見了在門口負手而立,身形頎長的男子。
姚若虛身著藏青色直綴,正一臉繾綣笑意地望著她。
“夫君怎麼來了?”陸語安微微一怔,提起裙擺跨過門檻,不由加快步伐來到姚若虛麵前,心裡的那點陰霾頃刻間消失殆儘。
姚若虛握住她微涼的手,攏了攏她肩上的披風,抬手旁若無人地整理吹落下來的碎發。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麼我一刻不見娘子,也算是個隔了幾月,又豈能不著急呢?”姚若虛笑著道。
陸語安哭笑不得,無奈地看著他,“大庭廣眾之下,夫君怎麼就說這些葷話了?也不怕旁人聽見了笑話。”
“他們愛聽就聽,我坦坦蕩蕩,有什麼是不能說出來的?難道娘子不想我?”姚若虛反問。
陸語安張嘴,本想拒絕回答,可看著那張臉,不免還是羞紅了臉,剜了他一眼。
姚若虛爽朗大笑,緊緊握著她的手,掌心的溫熱從手中傳遞過去,不多時就將她的手給暖熱了。
“看樣子娘子並不想我,難為我巴巴想著娘子,原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呐。”姚若虛故作感慨模樣。
陸語安並非蠢才,哪裡看不出姚若虛是在寬慰自己,隻是外麵人多,她羞於啟齒,隻能上了馬車,坐在姚若虛身側,才壓低聲音開口。
“我也惦念著夫君。”
姚若虛霎時間眉眼彎彎,靠近了些,“娘子在說什麼?我沒聽見。”
瞧著眼前人耍寶模樣,心裡的最後一絲不痛快也不見了蹤跡,姚若虛暗中觀察著,與她十指相扣。
“無論娘子在外我看到了什麼,家裡都有人在等著你,你無須去管外麵的風雨,隻惦記著家裡的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