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氣氛劍拔弩張,落針可聞。
姚若虛麵不改色地跪在原地,並未因為皇帝周身散發的氣壓而退縮。
然而皇帝沒有確鑿證據,並不能因為林懷德等人的話,就怪罪姚若虛。
雙方陷入僵持,皇帝半晌後緩緩開口說道。
“俗話說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這種事,那就說明暗中有問題,朕並不怪罪你,但是你手裡的那些事情就交給彆人處理吧。”
皇帝雖然不能給姚若虛定罪,卻能借此機會惡心他一把。
姚若虛又豈會不知皇帝的心思?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最終低垂著眉眼沒有回答。
他已對皇帝徹底失望,至於對方安排的事情,也不屑於去計較。
反正該做的事情已然做得差不多,哪怕是將手下的事情交給旁人,對方也能做好。
此事就這般輕飄飄地揭過,不少人看向姚若虛的眼神探究。
姚若虛視而不見,下朝後,剛準備離開,就被一群人陰陽怪氣。
“哪怕有些人是天潢貴胄,也沒什麼本事,皇上看得起你時,你是個人,皇上看不起你時,你連狗都不如。”
“可有的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在這裡裝模作樣,事實上也不過如此。”
姚若虛哪裡會不知這些人在說給自己聽,而其中蹦達得最厲害的,都是在皇帝麵前彈劾自己的人。
他停下腳步抬眸看向得意的眾人,薄唇微動。
“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希望諸位能夠一直保持。”
“我不管你們站在誰那邊,都彆被我抓住把柄,不然的話我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姚若虛笑起來,他本就俊逸,笑起來時更添了幾分美貌。
哪怕早就知道姚若虛男生女相,眾人在看見時,也依舊忍不住心驚。
更心驚於他剛才說的話。
姚若虛的容貌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嗜血手段,年紀輕輕就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甚至成為殺伐果斷的將才,就絕對不會僅僅擁有容貌。
旁人不知,朝堂上的官員卻清楚得很。
故而如今看見姚若虛冷冽的眸子,他們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一些膽子小的被嚇到,姚若虛看在眼裡,更加篤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不過對方是什麼心思,他並不想去深究,甚至懶得在這裡逗留。
……
窗外傳來蟲鳴,陸語安懶懶地睜開眼,盯著房梁看了許久。
腦海中一片混沌,半晌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猛地從床上起身,眼前一陣眩暈,險些直接暈過去。
深吸口氣後克製住難受,哪怕再遲鈍,也意識到了身體的不適。
以前倒是不覺得,無論如何都能得過且過,可如今成家了,便希望能夠更好些。
‘最近怎麼這麼累?難道是身子出了問題?’
‘看來得尋個機會去找郎中看看了,總不能讓病症越發厲害。’
陸語安在心裡這般琢磨著,便喚來了院子裡的小丫鬟。
“鶯兒可在院子裡?”
在國公府,隻有鶯兒貼身伺候陸語安,畢竟是陪嫁丫鬟,其他人她信不過。
“鶯兒姑娘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胭脂水粉鋪子處理一些事情,太太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小丫鬟好奇詢問,還上前了兩步,無辜地眨巴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