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不多,陸語安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確定賬本沒有問題,方才將賬本擱下。
如今已是黃昏時分,陸語安按了按肩膀,思忖片刻後準備回家。
結果剛出鋪子,就想到了姚萍和姚安。
“兩個孩子平時的東西都有人專門置辦,可到底是缺了些人情味,今日恰巧有空,你陪我去轉轉吧。”
陸語安回眸看向鶯兒,交代道。
鶯兒趕緊點頭答應,然後護著她一起去逛街。
陸語安記得兩個孩子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給姚萍買了銀針,又給姚安買了筆墨硯台。
瞧著手中滿滿當當的東西,鶯兒有些驚訝,同時又不免提到了外麵的汙言穢語。
“說起來萍兒和安安真是可憐,他們原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如今還要被人背後議論,他們還那麼小,就要麵對這般流言蜚語。”
陸語安停下腳步,看著鶯兒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
“外麵那些汙言穢語不必放在心上,隻是你怎麼突然提到此事了?”
陸語安略有些好奇,鶯兒並非多事的人,可如今卻罕見地提起了姚萍和姚安的事。
鶯兒猶豫再三,咬咬牙說道。
“他們都說萍兒和安安身份不妥,可我倒是覺得他們氣度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陸語安和姚若虛知道兩個孩子的身份,可此事關乎重大,兩人都沒有往外說,而今聽見鶯兒所言,不由側目。
“你為何這麼說?”
鶯兒捏著衣擺有些為難,左右看著,像是擔心有人注意到這邊。
確定沒人,幾經猶豫,這才囁嚅著開口。
“實不相瞞,奴婢前段時間無意之中看見一個人,此人和兩個孩子長得特彆像,而對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兩個孩子的身份不是存疑嗎?奴婢總覺得兩個孩子可能和對方有關。”
陸語安愣了愣,轉而猜到鶯兒見到的人可能是寧王。
這裡是汴京,會遇到寧王很正常,她隻是有些驚訝鶯兒會把兩個孩子的身份想到對方身上。
“奴婢隻是隨口一說,沒有彆的意思,若是說錯了,太太也千萬不要怪罪。”
鶯兒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言語不妥,忙不迭解釋。
陸語安笑著擺擺手,鶯兒是什麼性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既然猜到此事,為何不早說?”
鶯兒見她沒有怪罪,這才繼續往下說。
“兩個孩子現在在國公府,那就是國公府的孩子,其他身份都是虛的,我為何要提起此事,為他人做嫁衣?”
“更何況兩個孩子之前過得那麼艱難,才養成了他們現在的性格,我一個外人都看著心疼,他們如果真的想要尋找,又怎會這麼久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鶯兒說得義憤填膺,認定姚萍和姚安的家人不願意尋找。
“反正咱們國公府也不是養不起兩個孩子,他們不稀罕,我們卻能夠當個寶。”
鶯兒越說越認真,並且踢翻了初次見到姚萍和姚安的場景。
兩個孩子剛到府上,雙眼裡寫滿了警惕,好不容易才對他們打開心結。
陸語安聽過之後沉默,她本就心疼兩個孩子,如今聽聞鶯兒所言,就更加心疼了。
兩個孩子吃了太多苦,她隻想拚了命地對兩個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