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虛和薛二郎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需要做。
陸語安並未打擾,而是帶著兩個孩子在軍營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最近兩軍打得不可開交,軍營裡多了不少受傷的士兵。
陸語安他們便跟著餘巧巧一起,為那些士兵處理傷口。
姚安年紀還太小,沒有見過這樣血淋淋的場景,陸語安就將他安排在不遠處煎藥。
陸語安等人則留下來給大夫打下手。
“這裡需要給他們包紮一下。”
“他的腿怕是保不住了,必須得想法子截斷。”
“他的傷口太大,先用繡花針縫起來。”
大夫的聲音透著疲憊,喋喋不休言語著應當如何處理傷患。
陸語安之前也沒見過這般場景,如今瞧見,心中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餘巧巧已經給大夫打下手多時,處理這些情況得心應手,卻也不忘觀察陸語安的表情。
見大夫將縫合傷口的重擔交給陸語安,她提著裙擺趕緊過去。
“你彆聽他瞎胡說,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你在旁邊協助我就行了。”
陸語安從愣神中回神,下意識想要拒絕。
餘巧巧攥著繡花針無奈道。
“你又沒經曆過這些事情,你手裡的繡花針是拿來繡花的,怎麼能拿來縫合傷口?你今日不想休息了?”
餘巧巧還記得自己初次接觸此事,夜裡愣是沒睡著。
軍營裡條件簡陋,沒有止疼藥,士兵們需要咬牙硬抗。
有些經曆過諸多事情的士兵還好,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其中也不乏一些年少者。
沒經曆過什麼事情,疼痛就足夠他們哀嚎許久。
陸語安有些猶豫,不知應不應該假手他人。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們什麼關係?你還需要跟我客氣?”
餘巧巧並不扭捏,開始穿針引線動手。
陸語安回過神,吐出口濁氣跟上去。
給士兵縫合傷口時,必須得將人死死摁住,可尖銳的疼痛哪裡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很多時候需要幾個人來摁住士兵。
等他們將傷口縫合完,眾人個個大汗淋漓,好似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陸語安擦拭著鬢角的汗水,開始給下一個士兵處理傷口。
姚萍怔怔地站在原地,方才那一幕她看見了。
陸語安餘光瞥見姚萍,誤以為她被嚇傻了,趕緊過去將人摟在懷裡。
“這邊實在血腥,要不然你和安安待在一起?”陸語安提議。
姚萍搖頭拒絕,“看著他們受此折磨,我就更加堅定了要成為醫者的決心,我一定要研究出更多更好的藥,讓他們不必再受肉體的折磨。”
聞言陸語安略有些驚訝,她原以為姚萍被嚇到了,沒想到對方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
回過神後她莞爾一笑,伸手揉了揉姚萍的腦袋。
“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你若能夠成為人人敬仰的醫者,日後也會成為我的驕傲。”
陸語安心中有同樣的想法,如果沒有戰爭,就不會有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