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做段小將軍的儐相嘛,肯定要正經一點。”
圍觀的賓客和路人一人一句的討論著,看到段嘉沐對著馬車裡的宋常悅說了什麼,撩起喜服的衣擺,就翻身上了馬,姿容瀟灑,所有人都看到了什麼叫真正的“鮮衣怒馬”。
段嘉沐騎馬繞著宋常悅坐著的那輛馬車走了三圈,回頭對陸易安和段平說到:“表哥、務之,我先回府了,接下來就有勞二位了。”
陸易安收回行禮的姿勢,抬頭看見段嘉沐騎馬帶著兩個侍衛先走,一邊走還一邊和周圍的人拱手致謝,到了人少點的地方就快馬加鞭的走了。他轉回視線,又看了看那輛馬車。
宋常悅坐在馬車裡,看段嘉沐放下簾子,阻擋了周圍人的視線,終於能放下團扇休息會了。
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想著段嘉沐剛對她說的那句“阿鳶,我先回府等著你,表哥駕車帶你回家。”
城南將軍府,那就是她今後的家,聽說段將軍和段夫人都是好相與的人,段嘉沐也承諾過她嫁過去不用去伺弄婆母,隻用過他們的小日子就行。但畢竟是未來會生活幾十年的婆家,坐在馬車裡的宋常悅依然半是期待,半是忐忑。
“怎麼了啊,新婦的馬車怎麼還不走啊。”
“是出什麼事了嗎?”
還有一聲尖利的聲音傳來:“人家說下馬威,都是在婆家門口給,這還在娘家們,就給上手段了。嘖嘖嘖……看來這宋二小姐以後的日子也難過啊。”
宋常悅聽到外麵的議論,也反應過來,她上了車都快五分鐘了,還沒出發,連段平都沒到駕車位上。
按理說是段嘉沐一走,段家親迎的隊伍就要沿著段嘉沐騎馬的路線出發將軍府。綠柳是陪嫁的丫鬟,應當在馬車外麵,她敲了敲馬車的窗欞,小聲喊道:“綠柳?綠柳?”外麵喧囂依舊,卻沒有綠柳的回應。
陸易安看過馬車,就到了大門口,等著下人牽馬過來,他不用駕車,就騎馬走在馬車邊上。
還未等到馬,段家親迎隊伍中的一人慌慌忙忙地跑過來,一看是段嘉沐的叔伯,著急地對陸易安說:“陸小公爺,這段平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個時候說肚子疼。新婦已經在馬車裡了,不能一直等在那,不然會說我們段家怠慢了。請你快去駕車吧。”
段平正準備上馬車出發的時候,肚子突然疼痛難忍,跟著的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段嘉沐已經騎著馬走了,估計都到臨安門了,隻能讓親迎隊伍裡最大輩分的人定奪,是等還是走。那人不知道段平究竟是怎麼回事,反正還有一個儐相,那當然是請陸易安駕車。
陸易安瞄了一眼陸風,才答道:“好。那得讓人照顧著段平,等會去了將軍府還有需要他的時候。”
馬車的簾子厚重,根本看不了外邊什麼情況,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來,叫了幾次綠柳也沒回應。宋常悅已經有點著急了,突然有了動靜,有人跨步上了馬車,坐到了駕車位上,卻沒有說話。
“吉時到,接新婦~”宋常悅聽到了段家喜倌的聲音,送親的隊伍終於出發了,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路人都是等著新婦的馬車啟動就去攔車,駕車的儐相會說點好話,撒點銅錢和糖,小孩子是為了搶銅錢和糖,大人主要為了熱鬨和喜氣,也為了讓儐相多撒點,讓小孩子們開心,一般不會和小孩子摻和。
所以,馬車剛出發,根本行不了多快。
宋常悅估摸著時間,該是她娘家人和路人來攔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