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沐兒他也不在,我也陪你過了生辰了。你就回去吧,用了晚膳也不用急著回來,就在宋府住一宿,明早再回來吧。”

宋常悅見段夫人這麼明事理,心中感動,不過她現在四個女護衛完全不離身,出門還會跟著將軍府的侍衛,也不可能住在宋府。不過她實在歡喜,又陪段夫人說了會話才回了歸山苑。

歇息了一上午的杜秋也來了,剛好在院子裡碰上,宋常悅直接問到:“杜秋,嘉沐有讓你昨天晚上放了東西嗎?”

杜秋臉上少見地有了柔和的表情:“是,小將軍走之前特意讓我在夫人您生辰當日置於房中。”

都知道段嘉沐和宋常悅恩愛有加,杜秋這次雖沒怎麼見著兩人相處,但段嘉沐走之前對她們四個護衛囑咐了很多,還特意提前準備了賀禮,讓六月十四晚上守夜的杜秋提前放在宋常悅枕邊。

杜秋這次和宋常悅朝夕相處了幾日,也知道為什麼段嘉沐待宋常悅那麼好了。

說完,杜秋瞄了瞄宋常悅的頸上,卻沒見宋常悅帶上段嘉沐送的那串水晶項鏈。

隻是她們都不知道,那串華貴的水晶項鏈已經被扔進了護城河。隻是陸易安也不知道,這次的迷煙是陸雷去清平樂拿的,盧雲當時正在忙著煉藥,讓陸雷自己去架子第一層上拿,粗心大意的陸雷在第二層上拿了就走了,那是比陸易安往常用的稍微輕緩的迷煙。

很多事情,都無人知曉……

宋常悅睡了午覺起來,就帶著綠柳和四個女護衛,還有將軍府的幾個侍衛回了宋府。

“阿耶阿娘!”宋常悅一見到宋夫人就撲到了她懷裡,這兩個月她也回過宋府,但是今日是宋常悅的生辰,能見到自己家人分外開心。

吳青看了看跟著宋常悅的一大串,咋舌道:“常悅,你這陣勢頗為嚇人啊,回個娘家都跟這麼多人。”

宋常悅當然不會給家裡人說她墜崖的事,也早跟綠柳和護衛們說過不能告訴宋家人,她:“嘉沐去了江夏,不放心我,這才多了幾個人。”又說了其他事情打了馬虎眼過去。

當晚宋府言笑晏晏,國公府也失了往常的平靜。平時呆在偏院的下人們都忙前忙後,因為明天,衛國公陸天立就要回國公府了。

節度使應詔到長安,按例應當住在城外的官驛,陸天立在長安有府邸,當然是住國公府,但益州跟來的兵馬隻能紮營在城外。

陸易安心中也難得地有些激動,不僅是陸天立明日就到了,他母親陸夫人也隨著來了。

第二天看到了陸天立,以及後麵跟著的馬車,一股異樣的情愫湧上陸易安心頭,但和看到宋常悅心中湧上的情愫不一樣。陸易安還在分辨是哪裡不一樣,就看到陸天立從馬車裡牽下了陸夫人。陸易安壓下那股情愫,迎了上去:“阿耶阿娘,路上辛苦了。”

“務之……”陸夫人看到陸易安,眼睛就濕了。四年未見,當年那青澀的少年已經長成了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青年,身量已經比陸天立還高,眼中是超出年齡許多的沉穩。陸夫人看到這樣的陸易安,都不敢細想他是過的怎樣的日子,又欣慰又心酸。

“先進去吧,阿耶阿娘。”陸易安扶著還在抹眼淚的陸夫人,將二人和少數幾個隨從請進了府。

一家人難得的團聚在了長安,其樂融融地用了晚膳,陸易安又和陸夫人說了些體己話,就送陸夫人去歇息了。陸易安和陸天立這才去了密室。

陸天立帶來了益州的趙坡茶,陸易安煮著水,問到:“阿耶,思安一個人在益州,安排好了嗎?”

陸天立高大威猛,身形魁梧,五官英挺,說話低沉有力:“沒想到太宗這次還讓你阿娘隨行,不過就算思安一個人留下,其他一切還是按計劃行事,吐蕃那邊已做好了準備。”

陸易安燒開了水,將水衝到了汝窯蓋碗裡,那蓋碗一看就養的不錯,有著完美的冰裂紋,嫩芽炒製的片片茶葉被水衝開,熱氣冒了起來,氤氳在兩人之間。

陸易安在白霧中,顯得眉目更為從容舒展:“段旭他們已經出發了幾天,現在應該快到東都了。因為太宗多疑,所以虎符必須他一半陽符,主將一半陰符才能調兵。這次帶了兩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