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病房裡出來的男人已經走遠，沈阮阮溫聲開口：“我們進去吧。”
朱敏半扶著她，“好。”
兩人回病房時，少年也帶著蛋糕回來了。秘書則跟著蔣明琅離開了，他們應該是在門口碰見的。
“阮阮，我沒買錯吧。”少年舉了舉手裡的蛋糕，語氣高昂，似乎是想讓她沉悶的心情也消散些。
沈阮阮勉強扯了個笑，“沒有。”
看清洋這樣，應該也是對兩家的情況一無所知。
沈阮阮接過他手裡的蛋糕，溫聲道謝，“辛苦了，清洋，我媽媽這邊有我和朱姐，還有護士，你回去吧。”
蔣清洋知道她又偷偷自己哭過了，一點也不想回去，抱了抱她，道：“阮阮，這個時候，你就讓我陪你吧。”
沈阮阮木偶般任他抱了抱，語氣卻一點也沒鬆，“回去吧。”
她雖然知道子是子，父是父，可他畢竟姓蔣，她已經不知道怎麼麵對他了。
更何況媽媽現在肯定也不想看見姓蔣的人。
蔣清洋見她這麼強硬，怔了下，但隨即又溫柔道彆，“好吧。那你和盧姨有什麼事記得找我啊。”
沈阮阮敷衍地點了點頭。
“那盧姨，我先走了。”少年朝床上的女人朗聲開口，“你注意休息，我下次再來看你。”
盧喻看著少年，麵色複雜，隨後也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蔣清洋覺得剛剛在醫院門口撞見出來的老爸怪怪的，現在阮阮和盧姨也怪怪的，可他又說不出來，最後隻能先離開了。
眼見少年出去，朱敏也退了出去，給兩母女留出空間。
“媽媽，你吃蛋糕嗎？”沈阮阮拿著蛋糕走過去，在陪護椅上坐下。
盧喻瞥了眼，淡淡道：“不想吃。”
這個蛋糕是蔣清洋買的。
沈阮阮也知道她在想什麼，隨即放下蛋糕，笑笑，柔聲哄道：“那就不吃，明天我去給你換個口味。”
“阮阮……”女人朝她伸手。
沈阮阮起身，輕輕躺進女人懷裡，女人蒼白的手撫上她的腦袋，輕輕呢喃著，“媽媽的女兒……”
“媽媽，你會好好的，你要再陪我久一點、再久一點……”
沈阮阮說著眼淚又收不住。
就這兩天，她人又消瘦了一圈，臉上時不時就有淚，哭得像隻小花貓，惹人心疼極了。
盧喻看著她，不免擔憂起來，“阮阮，媽媽早晚都得走，你一個人要學會堅強。”
沈阮阮不想聽這種話，欲語淚先流，“媽媽……”
“阮阮，”盧喻抬手擦著女孩的眼淚，語氣卻嚴肅起來，“你答應媽媽一件事。”
沈阮阮正為自己不能為媽媽做點事而自責不已，聞言，立即道：“媽媽，你說，我什麼都答應。”
盧喻盯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頰看了好一會兒，隨即鄭重開口：“跟傅玖斷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