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文私人醫館。
經過一下午的再三檢查，凱文和羅醫生都神情嚴肅，陷入了沉思。
對麵紅木座椅上的男人麵色也嚴肅，卻沒有他們這麼沉重，仿佛什麼都擊潰不了他。
他身後的青隴等了一下午，忍不住先開口了：“凱文醫生，羅醫生，九爺腦部到底什麼情況，還和之前的診斷……一樣嗎？”
羅醫生不敢說，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人。
凱文痛心疾首，對上男人的黑眸，緩緩開口：“玖，我親自診斷出來的結果和先前羅醫生的診斷……毫無出入。”
話音剛落，青隴的身形顫了下。也就是說……九爺還是會得精神分裂症……嚴重到最後……還會得腦癱……
九爺縱橫戰場、馳騁商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是野戰隊所有成員的信仰，是傅氏家族的頂梁柱，更是Z國的王。
他是神一樣的存在。神怎麼可以以這樣的方式隕落……
現場氣壓低到可怕，靜的呼吸聲可聞。
羅醫生揣著這樣的驚天新聞根本不敢抬頭，而青隴則一臉希冀地望著凱文，希望他再說出點什麼。
凱文也一臉痛苦之色，他沒親自檢查前也沒想過事情會比他預想的還要棘手。
按照現有的醫療技術，就算是他出手，也根本沒法根治，能靠藥物和心理治療延緩病發已經是唯一的方案了。
半晌，穩坐在紅木椅上的男人先沉聲開口了：“最遲多久病發？”
凱文頭都沒抬：“半年……”
男人又問：“病發後會有什麼過激行為？”
凱文從醫多年，第一次被一個病人問哭，聲音幾度哽咽，“幻覺、錯覺、思維混亂……這些都隻是前期症狀，後續還會有……焦慮、抑鬱……暴力攻擊……自殺都有可能……”
暴力攻擊……那應該也會傷害身邊人了。
傅玖聽到這兒，竟輕笑了聲。隻是不知他那笑裡有幾分真，幾分假，又為何而笑。
“玖，”凱文抬頭，抹了把眼淚，鄭重道，“你放心，隻要我在，我會全力控製你的病情，再說現在腦部方向的技術也在日新月進，說不定——”
“真要癱了，一顆子彈足以。”傅玖說著起了身，長腿邁去。
他聲音低沉卻毫無頹廢之感，隻餘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的憂傷，誰也沒看見他是什麼樣的神情說出這樣的話。
……
沈阮阮跟花花玩了一下午，都不知道傅玖和青隴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晚飯吃完，傅玖還沒回來，她就抱著花花在大廳沙發上等人。
“花花，你說傅舅舅去乾什麼了呀？為什麼還沒回來。”她揉著花花的胖耳朵自言自語。
花花“喵”了聲，算是回應。
沈阮阮看著花花那雙配合的綠寶石，輕笑：“也對，傅舅舅是大忙人，回來晚很正常，我們不能催他，要理解他。”
她說著低頭蹭了蹭花花毛茸茸的脖子，“對不對？”
這次花花的“喵”叫還沒落地，門口那邊傳來了動靜。沈阮阮抬頭看去。
門口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他依舊一身黑衣，樣貌俊朗非凡。
沈阮阮立即抱著貓跑了過去，“傅舅舅！”
男人深深地看著她，臉色有些微微的泛紅，卻看著她不說話。
沈阮阮見他似乎不太喜歡貓，把貓放了下去，她仰頭望著他，溫聲問：“你喝酒了？”
“一點點。”他說著彎腰抱住了女孩，嗓音低低的，“你要想去書店就去吧。”
再緊抓著你不放，那時隻怕鬆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