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背後是稍微虛化的綠葉，仿佛這雙眼睛就處於叢林之中，充滿了生命力。
沈阮阮有些驚訝，“這是？”
蔣清洋了然地接話，“阮阮，你也覺得這雙眼睛很像你的吧？”
沈阮阮點點頭，又搖搖頭，“清洋，你到底想說什麼？”
蔣清洋收回她手裡的照片，“阮阮，你知道這雙眼睛和你的很像，但你從來沒有去過什麼叢林，所以你也知道這雙眼睛不可能是你的。”
沈阮阮點點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這是我幾年前因為好奇在青隴那裡偷拿的。”蔣清洋舉了舉手裡的照片，語調變高了起來，“青隴告訴過我，傅……我舅舅他好幾年前就一直在找這雙眼睛，他一直念念不忘……”
沈阮阮一時沒反應過來。
蔣清洋卻突然憤怒地將手中的照片儘數扔進了垃圾桶，“阮阮，我舅舅他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你，他突然找上你也隻不過是因為你這雙眼睛，是我害了你……”
他說著抱住了呆愣的少女，“阮阮，我不會讓他繼續囚禁你的，你給我點時間。”
沈阮阮的心好像在被淩遲，她痛得沒有了知覺。
但她還是下意識鬆開了少年，她聲音止不住地發顫，“……清洋，你這些話是真的嗎？”
蔣清洋滿臉的決心，“當然是真的，阮阮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
“不是這個……”沈阮阮握著拳頭，艱難地說完後半句，“我問的是……傅玖一直在找那雙眼睛的事情。”
女孩連續失去爸爸媽媽，家破人亡，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愛他，結果發現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替身，一時之間肯定難以接受。
蔣清洋知道她難受，但還是點了點頭，“我舅舅六年前就在找了，但青隴說他們把那片叢林片區找遍也沒找到人，可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找不到心中的白月光，所以拿她來當替身了？
沈阮阮緊繃的神經鬆下來，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難怪從第一次見麵，他就對她怪怪的，難怪每次前戲他都要吻她這雙眼睛。
沈阮阮突然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很可悲，不知道來處，亦不知道去處，甚至唯一一個拿命救過她、她也全心全意愛著的人，竟也隻是把她當個替身。
原來初遇就已然荒誕了。
傅玖，這荒誕的戲劇，我隻怕是無法再傾情演出了。
蔣清洋離開後，沈阮阮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了那張近乎被她遺忘的名片，然後撥通了上麵的號碼。
“我是沈阮阮，我答應跟你們走了。”
……
與此同時，小洋房外。
赤宏看著二樓燈火通明的房間，有些疑慮道：“你說我們利用蔣清洋去告訴小美女這件事，是不是太狠了？”
青隴麵色剛硬，“不在沈阮阮這裡下點功夫，九爺永遠狠不下心。”
赤宏，“可我們這不是造九爺的謠——”
“不算造謠，這也不是欺騙沈阮阮。”青隴依舊麵無表情，“九爺六年前開始確實一直在找那雙眼睛。”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