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被你丈夫打,卻對彆的女子這麼下得去狠手?!”鬼差其實年歲不大,死了也沒個幾十年,見到這樣的人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壇鬼性情暴烈,極難控製,必得要以一個陰時出生未滿十八的女子,以一種極其慘烈的方式死去,在以其自身的怨氣束縛靈魂,用那壇鬼的骨燒製成骨瓷壇子用以封印怨魂,再用那女子的鮮血滋養壇鬼的魂魄,如此七七四十九日後,方可小成。
不過那用來滋養壇鬼的女子魂魄則會與那壇子相融,從此永世不得超生,連名字都會從生死簿上淡去,回天乏術。
這樣陰損至極的法子,自民國失傳以來就再也沒有在陽間出現過,如今卻被一個連小學學曆都沒有的鄉村婦女使了出來,還為此打著仙姑的旗號招搖撞騙,搜集雇主家的生魂來喂給那壇鬼做食。
要不是恰好撞到這位“下鄉視察”的崔判,還不知有多少人要命喪她手。
“那死鬼成日裡連個由頭都不尋就對我又打又罵,難道我就要真的被他打死才行嗎!憑什麼隔壁的賤丫頭就能成日裡光鮮亮麗的,我卻要受這種屈辱!索性就把那挨千刀的變成真的死鬼,和賤丫頭一起日日受我驅策,我這是正當防衛,我有什麼錯!!!”
也不知是被觸到了哪根神經,那神婆突然癲狂地大吼大叫起來,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連眼中的恐懼的弱了幾分。
鬼差聽她說的話實在是不像樣,正想要反唇相譏,崔嫿卻不耐煩聽他們在這兒打嘴仗。
“本官沒問你家庭糾紛還牽扯無辜路人這種事。”
評是非判對錯,到了下頭自然有姓陸的去管,她可沒時間在這破院子裡升堂斷案,要知道之前她這個身體吼的那一嗓子音量不小,村民們就算是再淳樸也早晚會被招過來的。
“就隻說,這養壇鬼的法子,到底是誰教你的。”她聲音淡淡的,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神婆愣愣地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麵仿佛承載著地府的屍山血海,有無數的厲鬼在其中哀嚎。
“愣著乾什麼,沒聽見大人問你話呢!”鬼差不耐煩的一聲吼,把她從那可怖的幻象中拽回到了現實,霎時間隻覺得渾身都是冷汗。
奇怪,鬼也會流汗的嗎?
“是、一個穿著紅色道袍的年輕人,看著挺俊的,就是笑起來有些怪。”神婆啞著嗓子,有些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笑起來有些怪?怪在哪兒?偏偏一細問起來她又說不上來,氣得陰差把勾魂索輪的叮咣亂響,直把神婆嚇得不住磕頭。
“那天我臉上帶著死鬼留下的傷,在院子裡洗衣服,那個後生就過來問我能不能給碗水喝。”她有些艱難的回憶道:“我心情不好就叫他趕緊滾蛋,他就說不白喝我的水,見我是個可憐人,會拿東西跟我換。”
“然後就給了我這個養壇鬼的法子,我想著就算被騙,好歹也能拉著死鬼一塊兒死,反正這樣的日子也過夠了,當天就去買了耗子藥。”談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