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宴席也漸漸散了,裴植臨走時還召了蘇遠山與書房儀事。
宮中當真是大,重重疊疊的亭台水榭,從未出現在宮外的景色建築,高台之上,無論是人還是景,都被困在這裡。
“你去哪裡了?宴會上也一直不見你。”蘇穗歲見著蘇卿如問道,來這宮中如此長時間,她都沒找過自己麻煩,當真是去約會約得忘乎所以。
蘇卿如隨意掃了她一眼,依舊是那個熟悉的眼神,“不要你管,我還沒見到你呢。”
蘇穗歲笑嘻嘻地看著她,玩笑道:“莫不是去私會了?”
蘇卿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回應道:“你胡唚什麼!”
蘇穗歲將她的慌亂儘收眼底,覺得有些好笑。
“罷了罷了,開個玩笑嘛,誰不知道你愛慕駱博士呢!”蘇穗歲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道,說罷,拍了拍她肩便朝著湖邊走去,目光卻看向了亭子後麵的那個挺拔的人影。
見蘇穗歲離開,裴觀這才緩緩走出,他一身華服看上去甚是富貴,金絲鑲邊的黃玉係在腰間,見著蘇卿如的第一句話便是,“她說的什麼意思?你愛慕駱祈安?”
蘇卿如在心中咒罵,拉了拉裴觀的衣袖,“你彆聽她胡說!”
裴觀順勢摸了摸她的手心,有些癢,她掙脫開。
“那不是你姐姐嗎?我可聽說蘇家大小姐性格溫順,今日一見,卻不似傳聞那樣。”
蘇卿如在涼亭坐下,衣裙垂在木欄上,額前的幾絲碎發隨風飄動,“我也覺得奇怪,她這些時日跟變了個人似的。”
裴觀半眯的眼睛有些迷離,半靠在木欄上,“你下次什麼時候進宮?”
蘇卿如想都沒想,便答:“怕是要等到冬日了吧。”
平常她們是不進宮,一般是參加宴會才會進宮,下一次怕是要等冬日的元宵了。
蘇穗歲早就注意到涼亭旁有個人影在偷聽她們說話,那些愛慕什麼的話都是故意說給裴觀聽的。她在想蘇卿如是多久和裴觀好上的,明明兩個人的交集應該少之又少,當真奇怪。
林穆和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頂著個低啞的聲音說道:“你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蘇穗歲被嚇一跳,“嚇死人了你!”
林穆和無奈地聳了聳肩,重複道:“他們說了什麼?”
蘇穗歲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問蘇穗歲與裴觀的事。
“不知道。”她答道。
林穆和眼神一冷,“你怎麼不知道?”
蘇穗歲討厭他動不動就冷眼的模樣,起身朝前麵快步走去,“我就是不知道!”
這人真的是,求人也沒有點求人的樣子,還當自己在軍營裡麵呢,一人呼萬人應,最煩裝B的人了!
林穆和語氣平緩了些,“裴觀不是什麼好人。”
蘇卿如也不是什麼好人,她在心裡說著這句話,卻沒有說出口。
“好吧,我也不太明白他們的話,說什麼殺不殺太子的事。”蘇穗歲淡淡地說道,她才懶得關心誰死不死呢,隻要蘇府還在就行,能保她一口飯吃,然後她能順利找到那位姓謝名錦的真命天子,兩人成婚便是萬事大吉。
這太子一向心狠,裴觀雖說表麵上同太子一派,實際上內心早就想將太子除去,畢竟沒了太子,他便是皇子中最年長的那位,無論如何太子之位都會是他的。
隻是他的生母駱枝戚出身微寒,雖說是駱家人,實際上是一個排不上名的旁枝,是她當了妃子後,為了說得出身好聽,才歸為駱氏一脈。駱枝戚誕下裴公主後,身子一直抱恙,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