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有些遠,光看背影,那男子可用玉樹臨風來形容。
“是!”
她應聲之後,男人沒再說話。
蘇清瑤伸手提起裙擺,儘量讓自己的行動看起來像個古人。
這個男人不知為何,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
她來到男人身後,不近不遠地站著,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微微低頭時露出來的脖子,脖子上麵的龍骨節節分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他頭上束著金色發冠,長發高高束起,身上穿著紅色外袍,坐在一把木製輪椅上。
輪椅上的把手,許是用的時間過久,早已被磨光滑而平整。
他膝蓋上蓋著一張小毯子,身子微微往前四十五度傾斜,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上夾著一枚黑子。
雅正端莊!
正方形的石桌上擺著一個棋盤,對麵放著一瓦罐白子。
“坐過來,與本王對弈一局如何?”
乾淨的聲線,低沉的嗓音,如羽毛一般輕輕劃過蘇清瑤的心尖。
“恭敬不如從命。”
蘇清瑤繞過他,來到男子正對麵坐在石凳上。
抬頭挺腰,一眼便看到男子臉上帶著一副嚇人的鬼麵具,透過麵具她意外地與那雙眼眸四目相對。
冰冷,沉靜宛如一潭死水。
今日的蘇清瑤臉上帶著黑色的麵紗。
在與蘇清瑤的眼神對視後,男人夾在手上的棋子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下。
僅一瞬間他便收回自己的視線。
女人的容貌看不見,卻能清晰地看到額頭上有三條掉痂的劍痕。
她的眼神,在初初對上的那一瞬間如水一般平靜無波,可當對方同樣看向自己時,他卻感覺到那如驚濤駭浪一般的視線。
深不見底。
有點意思,看來這個女子大概與自己是同道中人。
剛才一瞬間的交鋒,兩個人內心都對對方有了細微的了解。
管家上了兩杯茶,還冒著熱氣。
花蓋被打開,茶杯裡飄著兩朵白色的梔子花,淡淡的花香,讓蘇清瑤忍不住再次將視線投到眼前這個儒雅的男人身上。
“咳咳!”
許是剛才起了一陣涼風,男人受到風寒輕微咳嗽起來。
蘇清瑤這才想起自己帶來的禮物。
“王爺體寒身虛,喜歡用花來泡茶,也不妨試下用中藥來泡茶,效果會更佳。”
一個精致的木盒子被放到小小的石桌邊上。
君宴點頭,示意管家將東西拿走。
隨即,他將方才自己已下的棋掃掉。
“你執白先下。”
“好。”
蘇清瑤收回視線,指尖在瓦罐中夾起一枚白子。
這才發現所謂的棋盤居然是被用毛筆畫在石桌上的,她二話不說,第一首直接落在天元位。
君宴在看到對方落子的那一瞬間,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一般懂圍棋的人很少一上來第一首棋直接下在天元。
“咳咳。”君宴輕輕咳嗽了下:“你確定第一首要下在這兒?”
落子天元就意味著會輸,並且先讓一子而輸。不止如此,這還是一種非常張揚跋扈的下法,正常情況與人對弈若是第一首下在這裡,對麵下棋的人基本會掉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