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亂步大人會找到他的。”亂步完全沒有緊張感,隻是在描述一個客觀事實。
黑貓人偶橫衝直撞,直接掀開幕布,找到暗門,一路迅速跑到暗室。
剛好看到白貓人偶被機關慢吞吞的轉移進來。
白貓人偶手上的點讚手勢已經維持不住了,如果能看到頭套下的表情,大概是失智的X v X.
亂步果斷把太宰放下來,靜靜等人恢複,然後語氣歡快,邀功一樣湊上前去:“怎麼樣?好玩嗎?”
貓貓好奇地看著你.jpg
暗室昏暗,為了觀察,亂步湊得實在太近了,腦袋上的貓貓頭套直接擱在了太宰的頭套上,頭套快樂的一晃一晃。
但即使如此近,有頭套遮著也是看不見表情的。
於是亂步毫不客氣地把太宰按平在地上,替他摘掉貓貓頭套。
“呼……”
太宰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有些出汗,柔軟微卷的黑發貼在臉頰上。
他怨念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碩大黑貓頭套,伸出貓貓拳推搡:“實在太短暫啦,亂步君,既然配合了我,又為什麼要打擾我自殺?”
“當然是怕你太難受啊。”
亂步理所當然道:“自殺隻是興趣愛好不是嗎?”
“噠宰,既然無法死掉,就不要讓自己太痛苦。”
太宰猛地僵硬了。
黑暗中,少年的視線仿佛來自深淵的凝視,居高臨下,無所遁形,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洞察。
一切晦暗的、黑泥的、不願示之以人的東西像被強行拽到日光下接受灼燒般的洗禮。
太宰一時沉默,渾身緊繃,像隻炸毛的貓一般,想立即逃跑。
亂步不在意他的沉默。
悉悉索索,他摸黑在黑貓皮套下摸索著鬥篷裡的零食。
亂步拆了一根棒棒糖努力塞在嘴裡,又拆了一根,手從皮套中伸出來,精準的塞到太宰嘴裡。
絲絲縷縷被迫接受的甜在青年舌尖口腔蔓延。
“噠宰。”亂步含糊的說道,“亂步大人是帶你來玩的,所以儘情去玩就好,我會負責看住你的。”
太宰,從黑夜邁向黃昏,從空洞變得溫柔。
從在泥濘中掙紮向死、於生死一瞬間尋找活著的感覺,到變成快快樂樂、輕描淡寫的自殺愛好。
這樣的變化肯定刻骨銘心。
如今的太宰和黑手黨時代的太宰相比起來,更不容易死去,影響其人生的重要之人無形無影,卻又無處不在,像繩索一樣牢牢拉住了他,將他與此世相連。
太宰沉默以對。
亂步站起身:“噠宰,怎麼走出鬼屋?亂步大人找不到路。”
太宰虛弱的笑了笑:“亂步君不是第一時間就找到這裡了嗎?”
“真是的,找你和找路怎麼能一樣?”
從鬼屋出來之後,太宰沒有那麼活潑開朗了。
不再兩眼放光的尋找新穎的自殺方式,反而擺出成熟大人的模樣,帶小孩一樣以亂步為中心,又搞怪又照顧。
對此亂步十分遺憾。
果然剛剛不該說太多嗎?
太宰拒絕在亂步大人的照顧下玩得開心該怎麼辦?
那當然是在太宰的照顧下,先痛痛快快的玩一通啦!
“哈哈哈,噠宰!旋轉木馬很有趣哦!”
“旋轉茶杯,亂步大人要變成自己喜歡的甜點了嗎?會被誰一口吃掉嗎?”
“噠宰,你開碰碰車的威力未免過大了,達到了它本不該有的威懾力。”
兩個貓貓人偶,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在遊樂園大玩特玩。
太宰不知道從哪裡借來一部手機,對準亂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