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到晚上六點,幾人爬起來穿衣服。陳曦開始一件一件地套:速乾衣、速乾褲、衝鋒衣褲內膽、衝鋒衣、衝鋒褲、襪子、登山鞋、手套……室友乙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問道:“你的羽絨服內膽怎麼是搖粒絨的呀?你看我買的是羽絨的。”陳曦不好意思笑笑,說:“羽絨內膽比搖粒絨貴三百呢!反正就穿一次,這樣少花點錢。”室友乙恍然大悟,摸了摸自己的外套沒說話。穿到最後,陳曦把身份證往衣兜一放,揣上零錢,拉好拉鏈,戴上手套扣上帽子,再次確定東西都沒落下後,和室友們在晚上七點走出酒店。
幾人先在附近的小館子吃了碗熱騰騰的麵,結賬時,室友甲攔住了室友乙,說上學時你老請我們吃飯,現在大家都工作了有自己的錢了,這次她請。
結完賬陳曦去上廁所,洗手時室友甲剛好出來,室友甲這人就差把‘我有話說’寫在臉上了,見她一直糾結,陳曦開玩笑地說:“怎麼啦,有事說呀,怎麼半年多沒見就這麼生疏啦。”
室友甲說:“小乙她們家……好像出了點事,現在他家估計有點困難。這次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下,我們多照顧一下她。”
室友乙家裡是做生意的,在大學時經常請她們喝奶茶,每次室友過生日時都會給大家買禮物,現在……人生可能就是變化無常吧。
八點到達了出發地。附近整裝待發的遊客很多,都是和她們一樣準備夜爬的,很多小販吆喝著賣登山杖和手電筒。幾人一商量,決定兩人共用一根手電筒,登山杖就等路上累了再撿根木棍子拄。陳曦對朋友們省錢到極致的行為十分無奈,但是更無奈自己兜裡也確實沒閒錢可以去買一根有替代品的棍子。
剛爬一小時,眾人還能邊走邊說笑,室友乙興奮的一直用手機拍照,感歎自然景色治愈了她勞累的心。陳曦摸了摸葉子還沒抽出多少的樹,又望了望黑乎乎的天,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興奮。等走了兩小時,大家都累歇菜了。室友乙呼哧呼哧喘著氣不肯繼續走,但室友甲覺得體力沒消耗完,怕現在一歇就腿軟了,想再走一段,實在累的不行再歇。
山路上有其他夜爬的隊伍一隊接一隊前行。陳曦自己也累的不行,六人一商量,決定分成三組。體力還充足的一隊先走,第二組緊跟其後,陳曦和室友乙一起休息後再走。第一隊的室友確認了陳曦的充電寶有電,手機有信號之後就先走了。
室友乙坐著休息了會,站起來和陳曦繼續爬。隻是她們都沒想到,越往上爬路越野,地麵上全是土石,路麵也坑坑窪窪的,走起來一步一摔跤。室友乙打著手電筒找來兩根樹杈,陳曦拄著覺得好走多了,過了一會,室友過來蹭陳曦,扭扭捏捏的說手機沒電了,自己又嫌累沒拿充電寶,陳曦看了看自己近滿的電量,歎了口氣把自己充電寶借她了。
天已經黑的看不清腳下,陳曦感覺睜眼和閉眼沒什麼區彆,第一隊已經走的太遠了,徹底看不到影子,第二隊因為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更是看不到。陳曦想吼一嗓子看能不能叫到前麵的第二隊,但是路上的遊客越來越少,路越來越野,她怕山裡有野蛇出沒,萬一被一嗓子吼過來就糟了。
陳曦很疑惑為什麼今晚連月光都沒有,室友邊拿樹枝撥地上的草,邊說也有可能是因為樹太高了,擋住了月亮。的確,越往上爬,樹越來越高大,壓的人喘不過氣,甚至有些樹反常地長出了嫩葉。陳曦想不起來出發時到底有沒有月亮,但記得天氣預報說最近都是晴天,於是稍微寬心,繼續向前走。
為防失散,她和室友手牽著手靠著走。走了一段路,陳曦發現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土壤軟爛黏腳,她認真想了想是不是海拔越高濕度越高?但是知識儲備不足,陳曦放棄思考,決定還是加快腳步,追上前麵的室友。
緊趕慢趕,前麵似乎傳來腳步聲和室友甲的說話聲。陳曦準備拉起室友乙追上去,但這時室友乙不好意思的說想小解,陳曦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室友甲,覺得室友乙上個廁所的功夫,室友甲應該不至於能跑那麼遠,於是點點頭同意了。室友乙走遠了一點,陳曦不放心地喊了一聲室友乙的名字,室友乙立馬應聲。
陳曦掏出水杯喝了口熱水。爬到這裡,她已經流了許多汗,額頭和背上全是汗珠。幸好裡麵穿了速乾衣,不然出汗加上越來越冷的空氣,滋味一定不好受。一口熱水下肚,陳曦覺得身體回溫了。室友乙到現在還不回來,陳曦開始思考室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