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離婚出什麼岔子,生怕兮泑手裡的股份轉不回來,所以最近特彆留意兩個人的動態,同事一提她就牢牢記在了心裡。
兮泑搖搖頭:“他說隻有周三有空。”
陸宏深沒有餘姚這麼細致,打斷道:“不是什麼大事,協議離婚很快的,他離完婚跑路演也是一樣的。”
餘姚動了動唇,想反駁,但見陸宏深一點都不在意,她也不好說什麼。
兮泑暗暗想。
有路演都已經算是有空的一天了,平時得忙成什麼樣啊。
幸好她沒跟晏淮提換一天。
周三清晨,空氣中帶著水汪汪的潮意,日光是明晃晃的白,但被霧氣切割的沒有了任何熱度。
民政局那邊提前打好了招呼。
工作人員提前半個小時來單位,先給他們辦理手續,避免撞上人流。
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的,隻漏出一雙眼睛。
哪怕不露臉,晏淮還是身材氣質出眾,兩個人走在路上,人行道早起散步的大爺頻頻側目。
兮泑小聲問他:“聽說你今天有路演,不耽誤嗎?”
晏淮:“反倒是個好事。把關注我的人都吸引到電影院去,這邊的壓力能輕一點,不容易被人發現。”
兮泑若有所思:“聲東擊西?”
“嗯。”
走到民政局門口,他們發現外麵已經有排隊等待離婚的夫妻了。
好在準備離婚的人大多情緒不高,也懶得搭理身邊的人或事,兮泑和晏淮走進去,那幫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手續辦的很順利。
工作人員照例問了些問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異議,很快拿到了離婚證。
兮泑看了一眼時間。
才剛八點。
她驚喜道:“那我可以趕上江澈老師的見麵會了,沒想到辦的這麼快。”
她趕緊掏出手機聯係時桑。
晏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語氣淡淡道:“趕不上了吧。”
晏淮的掌心溫熱乾燥,圈住她的手腕綽綽有餘。
乳白色的表帶也一並被他握住,表盤緊緊貼在兮泑的手腕內側。
脈搏和秒針一起跳動著。
“能吧?”畢竟車程隻有兩個小時,化妝最多一個小時,發布會十一點開始。
“我今天有路演。”晏淮平靜道。
“我知道啊,你著急嗎,那快點過去吧。”兮泑也替晏淮著急。
以晏淮現在的流量,遲到肯定會被黑耍大牌。
“......你跟我一起去吧。”
“為什麼?\兮泑略感茫然。
她作為晏淮的前妻,在離婚後還參加晏淮的活動,有點不合適了。
但要是以藝人的身份,她更不夠格。
影院的座位是有限的。
大部分是得知晏淮行程,從黃牛那裡高價購票的粉絲。
影院前排是地方領導,電影製作方,片中演員及關係戶內部留票。
晏淮貿然把她帶去算怎麼回事。
晏淮一本正經道:“陸兮繁讓我帶你去的,他就你看完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其實沒想好理由,隻是隨口把陸兮繁拎出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陸兮繁在兮泑心中的分量非比尋常。
“我哥?”兮泑表情嚴肅起來,“你跟我哥還有聯係?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在做什麼?”
晏淮移開目光,鎮定道:“不熟,但他過得應該不錯,現在在外所做律師。”
路邊有送餐的電動車開過,晏淮下意識攬住了兮泑的肩頭,將她帶到自己右側,自己走在馬路外側。
兮泑心事重重,沒有察覺晏淮動作中的嗬護。
倒是門口排隊的破裂夫妻,終於詫異的望了過來。
沒見過離了婚還摟著走的。
這麼膩歪,將來肯定得複合。
“好的,那我去。“兮泑實在關心陸兮繁的消息,忙不迭的揪住晏淮的衣角,生怕把人跟丟了。
至於什麼江澈,她也沒心思認識了。
晏淮察覺到自己的毛衣下擺一墜,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她總是扯著小小的一角,不用力,也不執著,好像隨時都做好了失去的準備。
這樣哪怕真的失去了,也能足夠體麵。
離開南山這十年,他沒保護好她。
“怎麼了?”兮泑見晏淮垂眸發呆,忍不住問道。
晏淮輕聲道:“我養過一隻受傷的兔子,剛來的時候見人就發抖,要碰它它就咬,我第一次見到動物的毛豎起來,又恐懼又凶狠。”
兮泑:“可能是被人類傷害過吧。”
真可憐。
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晏淮:“它很能吃而且挑食,水果都隻吃應季的,現在已經胖得跳不動了,每天躺在院子裡曬肚皮,不得已找了寵物專家幫忙減脂。“
兮泑:“......”
生活奢靡。
人類果然不能過度乾預食物鏈,應該讓動物活在大自然裡。
晏淮:“但這十年它過的特彆好,家裡人愛它,寵它,從來都沒讓它吃過苦,所以減脂的時候它連蹬蹬腿都不願意。”
兮泑:“......還是要注意鍛煉。”
晏淮看向兮泑:“我還有隻沒能撿回來的兔子,她這十年過的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兮泑:所以我就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