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構建都是木製的,這樣一來,材料就不會是問題,大漢有的是木頭。
可當劉長準備動手的時候,他才發現,光有鋸子不行,他還得有尺,不然沒法測量長度,另外,若是能弄到刨刀,銼刀,斧子那就更好了。可劉長又不好意思繼續跟劉恒開口索要。
劉恒可以輕易去隔壁找匠人,可他卻出不去,這得功與他前身那惡劣的性格,大概是怕他出去毆打他人吧...
劉長決定等到天祿閣開學的時候,再找個機會讓劉恒帶自己去一趟隔壁,去借個尺子,刨,銼什麼的,連鋸都能借到,再借幾個工具大概也不難,在這之前,自己還是多去準備些材料,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拿來用。
紡車很快就被劉長拆掉了,紡車內的梭子,搖臂,滑輪,踏板等等,是可以直接拿來用的,都不需要做太多更改,劉長決定就在這些東西的基礎上進行再製作。
可他要做的紡織機,起碼要比麵前這個紡車大兩圈,光是這些材料還不行。
於是乎,他就帶著鋸整日在皇宮內溜達,四處尋找可以用的材料...每當他拿起鋸在椒房殿內比劃的時候,那些宮女們都是被嚇得半死,生怕他把殿內的主梁給鋸下來。
當然,給劉長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拆了老娘的椒房殿,彆看劉邦凶巴巴的,實際上,劉邦下手還是比較輕的,劉長記得自己當初在宮外丟石頭玩,在大舅舅腦袋上砸出個大包後的下場。
大舅舅倒是沒有在意這一點,隻是笑吟吟的抱著他,說當年上戰場都沒有負傷,沒想到栽在一個小娃娃手裡。
但是,大舅舅不追責,阿母可氣壞了,揍得劉長三天沒能下榻,屁股腫了。
大舅舅是一個好人,他還在世的時候,每次進宮都會陪劉長玩,可二舅舅總繃著臉,跟阿母一個樣,不苟言笑。
未央宮才建造,因此宮內還沒有達到鬱鬱蔥蔥的地步,木材也不是那麼好獲取的,此刻的大漢宮殿,看起來反而有些淒涼,處處都是灰白色的,還沒來得及上色,時不時有宦官低著頭路過,急匆匆的。
劉長在皇宮內考察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個珍貴的原材料獲取地。
首先,這裡不是什麼大殿的房梁,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根本就沒有人來這裡,就是一個空擺設,沒有什麼實用性,倒不如讓自己拿來為天下蒼生謀福利。
劉長將獲取的木頭藏在了附近,每天他灰頭土臉的回到椒房殿,倒頭就睡。
呂後看著熟睡的他,看著一旁的宮女,“他還在造那個紡車?”
“是的...公子也是一片孝心...”
呂後沒有再說什麼,實際上,早在劉長有這個想法之後的第二天,呂後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家夥準備給自己的驚喜,後宮之主可不是跟你鬨著玩的,皇宮內但凡有些風吹草動,呂後通常都是最先知道的。
呂後是華夏第一個皇後,畢竟華夏第一個皇帝沒有冊立皇後,這個時代尚且不知該如何對待皇後,也不知道該如何確定皇後所擁有的權力,後宮不得乾政也沒有出現。因此,皇後的權力大的嚇人。
不僅可以乾涉政務,甚至還可以對皇帝的任命指手畫腳。
.......
“這是朕打造的一處新亭閣,這裡通常沒有人前來,三麵都是假山,朕坐在這裡,能享片刻的清閒...”
劉邦大步走在碎石小道上,走的有些累了,就乾脆脫掉了鞋履,光腳徒步,而跟在他的身邊的,則是一個麵相冷峻的中年人。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這小道上,在不遠處,則是有一群甲士,冷冷的盯著這裡。
這中年人的眉毛是往上翹的,這讓他看起來很強勢,甚至是有些嚇人,而他身形消瘦,骨架卻不小,他穿著相當的樸素,穩步跟隨在劉邦的身後。
“怎麼不說話?在這裡,我們不是君臣,隻是好友而已,彆像朝中那麼的拘束啊。”
劉邦扣了扣腳底板,咧嘴笑著說道。
“既然是朋友間的聚會,那為什麼身後跟著那麼多的精銳甲士呢?”
“這你可錯怪朕了,朕是在跟猛虎同行,那些甲士怎麼敢放鬆呢?”
中年人忽然笑了起來,笑了片刻,又突兀的停了下來。
“你覺得樊噲這個人怎麼樣呢?”
“忠勇,威壯,是一個不錯的先鋒,可不夠格做大將。”
“那你覺得曹參這個人怎麼樣呢?”
“聽話,能很好的執行命令,但是沒有自己的主見,能破敵但不能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