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
“通過抽取生物的生命,借由一些媒介……凝聚成新的生命。”
夏油傑意識到什麼,“媒介?”
“那些貓狗的身體。”
說這些話時,女孩的語氣稀疏平常。
她垂著眸,視線始終落在手掌——就是用這雙手,她奪走了至少兩位數的生命。
“靈魂原本的身體就是最為契合的媒介,如果能成功,它們也算以另一種方式重獲新生。這不難理解吧。”
黑川綾正安靜坐在地上聽她的剖白。忽然間,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眸與他對上。
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些許悲哀、些許死寂、些許痛苦……就這樣看著他的時候,還有一點十分不明顯的慶幸。
……慶幸?
她在,慶幸什麼?
慶幸自己從她手下逃過一劫?
黑川綾忽然感到有點可笑。
那邊,無知無覺的問答還在繼續。
“你隻對貓狗下過手?”
“是。”
“那些警察沒有跟過來。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一些可致幻的能力而已。”
“你的術式好像並沒有這種能力。”
“是新誕生的生命。雖然隻是失敗品,但失敗也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你的目的?”
這一次,始終無所不答的由川紗溢略微停頓了一會兒。
半晌,她低聲道:“為了……我的外婆。”
“她在上個月去世了。”
……
由於家境不好,隻有她與外婆兩人相依為命,所以國中畢業之後,她便主動放棄繼續讀高中,轉而去想辦法減輕家庭負擔。
青少年的大部分社交都來源於學校,輟學之後她的交際圈驟然狹窄起來。
本來大部分人也隻是普通同學關係,自然而然地便隨時間慢慢斷了往來,到最後,隻剩下一個好友保持聯係。
朋友是個好女孩,空閒之時會來幫她照顧外婆、和她聊些閒話。在朋友的建議下,她養了一隻貓來陪伴自己,提供情緒價值。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很快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她甚至覺得,不管怎樣,一切都一定會一天一天好起來。
——接著她便忽然接到了朋友的死訊。
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帶走了她年輕的生命。
這件事事發突然,突然到讓她感覺沒什麼實感,隻有偶爾會覺得心裡空空蕩蕩。但在那時,她還有貓,有外婆要養。她可以悲傷,但不能沉浸在悲傷之中。所以她必須打起勁來。
還是如往常一般忙於工作,數著不再那麼能看清的未來的日子過活。
好運並沒有到來。
接下來是接二連三的噩耗。
她在外工作時,外婆想要給她煲一碗熱湯。但是由於年紀大了手抖,關火之後沒能端穩,滾燙的湯水傾盆而下。
外婆身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局部燙傷。在醫院打來電話之後,她緊急趕去醫院,隻聽得外婆連連道歉。
所幸傷勢並不重,結了賬捏著又癟了一些的錢包,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