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如今,他便連一個下人的氣也要受了嗎?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月千瀾,月千瀾…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惡,太可惡了。
一次兩次,她居然把他當成狗般玩耍呢。
他剛剛居然還在為,騙了她而沾沾自喜,卻不知道,她隻不過是將計就計,引出了他身後的段恒而已。
這女人,楚卿惱恨得牙癢癢。
“月千瀾,你快點出來,我要與你談話…”
“楚公子,如果你早點老實配合的話,說不定我們能合作愉快呢。如今嘛,不見一點血,你又怎麼知道,我月千瀾是不好惹的呢。拿一個假藥糊弄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嗬…簡直是笑話…”月千瀾從門口外麵,一步步緩緩走來。
她身穿一身黑色的衣袍,若不是她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頰,她整個人都要和黑夜融合在一起。
她如墨黑的長發,被夜風輕輕的吹起飄揚。
那一雙眸子,滲著無儘的冰冷與冷酷。
她輕輕的勾著唇,麵色沉靜,背著月光,一步步緩緩向楚卿走來。
她猶如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魅夜妖姬,她的一顰一笑,都似含著一把刀,狠厲無情的向楚卿戳去
。
明明笑容那麼美,明明身段那麼婀娜曼妙,可是就是讓人覺得她是一個惡魔,一個墜落到地獄的冷血修羅。
這麼一副畫麵,徹底的烙印在了楚卿的腦海之中,致使他許多年後想起這一幕,都覺得,他是闖了一次地獄,親眼見了一個冷血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女閻羅。
月千瀾走到了他身邊,唇角噙著溫和的笑意,一字一頓的問道:“藥在哪裡?”
楚卿氣得眼眸通紅,狠狠的咬著牙齒,瞪著月千瀾不言語。
他渾身都在發抖,他想親手掐了這個女惡魔,卻沒有那個能力。
他血液裡,骨子裡流淌的男人尊嚴,讓他覺得,這一刻不能輕易服軟,所以他咬著薄唇,沒有回答。
無聲的抵抗,她的壓迫與質問。
月千瀾抬頭望了望天空的月色,她隻是覺得時間不多了,君墨淵等不了了。
所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冷看向暗影,低聲吩咐:“既然楚公子不願配合,那就動手吧…”
暗影應了一聲是,雙手啪啪拍了幾下。院外十幾個侍衛,推著一個牢籠,緩緩的停在了門口。
巨大的鐵籠上,蒙了一層布。
眾人隻聽見有狗吠,有狼叫的聲音。
楚卿的身子一顫,手指微顫,不可置信的看向月千瀾,顫著聲音問:“你想乾什麼?”
月千瀾的耳邊有一縷發絲被吹亂,她抬起手指,輕輕的將發絲,掖到耳後。
她扭頭看向楚卿,笑得一臉溫柔。
“既然楚公子不肯配合,事到如今還不願交出白露丸,那麼就彆怪我不客氣了。籠子裡的這些狗啊,狼啊,都是餓了幾天的,它們好可憐的,我這人最是心善,見不得它們被餓死呢。你這麼聰明,你應該懂得我的意思吧?暗影,開始吧…”
玉珊連忙招了兩個侍衛,搬了兩把椅子出來,其中一把墊上了軟軟的墊子。
“小姐,時間應該不短,你彆累著了。坐下來,我們慢慢看吧…”
月千瀾好笑的看著玉珊,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這丫頭,怎麼那麼貼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