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淵嗤笑一聲,罵了暗夜一句:“真蠢…”
暗夜摸摸鼻子,和其他人比,他可以說是天賦異稟。
可,要是和殿下比,確實,有時候他是有些蠢。
他根本就跟不上殿下的思緒,也根本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摩殿下的心思。
君墨淵無奈的搖頭,哎…要不是如今估計月千瀾的身子,他早就和他的小月兒探討一番了。
可惜,如今月千瀾懷了孕,受不得什麼刺激。
他也不想讓她跟著憂慮,操勞。
所以,關於京都的一切,他是不打算給月千瀾說的。
“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眼看著就要得到,他夢寐以求的一切了。可刹那間,局勢翻轉,從
天到地…那巨大的落差與得失心,會把一個人徹底逼瘋的。本太子這麼說,你可是懂了?”君墨淵端了一杯茶,吹了吹茶盞裡漂浮的茶葉,他喝了一口茶水,方才抬頭看向暗夜低聲問。
暗夜的眸光,微微一亮。
到了這一刻,他才稍微聽懂了殿下的意思。
“殿下,你把這螞蚱比喻成了…”
“自然是君冷顏了,他不是一直以來都狼子野心,想要謀求太子之位嗎?那麼,本太子就暫時按兵不動,讓他的夢做得久一些再說吧。畢竟是本太子的兄弟,咱們應該體恤他一番。償了他一直以來的心願才行…”君墨淵聲音帶了一絲嘲弄,好不愜意的回了一句。
暗夜這下子徹底動了,他頗為有些激動的看著君墨淵。
“殿下,也就是說,其實你早就猜到了,京都會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你也早就猜到,君冷顏,太後,曹國舅,和魏國公會聯合一起,謀朝篡位?”
“不止有他們,還有月晟豐呢,還有月家的人呢。”君墨淵冷哼一聲,聲音略帶沙啞的回了句。
暗夜微微張了張嘴:“啊…還有月家的人?那…太子妃那裡…”
“太子妃不是和月家斷絕關係了,所以月家那些人,他們想要找死,那麼本太子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君墨淵微微眯眸,眸底掠過一絲冷光,冷然說道。
“那…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暗夜小心翼翼低聲問了一句。
君墨淵倚靠在座椅上,眯眸看向窗外的暖暖日光。
“該讓人收拾收拾,本太子該啟程了。”
“啊…啟程?我們啟程去哪兒啊?”
“自然是回京都了,京都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本太子豈有不回去看熱鬨的道理?”君墨淵微微挑眉,用一種看笨蛋的眸光看向暗夜。
暗夜的臉色越發窘迫,他呐呐的又說了一句
:“殿下剛剛不是說,要讓那些螞蚱再蹦躂一段時間嗎?”
“說你傻,還真的傻,本太子讓他們蹦躂,並不大表本太子不回去啊?本太子若是不回去,他們的大戲還如何唱下去?你讓人守著山道那裡,但凡見到人,立即把人迎上來吧。”君墨淵嫌棄不已的瞥了眼暗夜,低聲吩咐了一句,隨即擺擺手讓他退下。
暗夜被君墨淵這一番動作,躁紅了臉。
他低聲咳嗽幾聲,快速的退了出去。
沒辦法,誰讓主子太妖孽,太聰明,他這個正常人的思維,怎麼比得過妖孽的主子思維呢?
暗夜讓人留意著山道沒多久,大概半天的時間,臨近傍晚時分,他便看見一路人馬,行色匆匆的從山下跑了上來。
一共來了十幾個侍衛,他們紛紛護著一個太監,快速的朝著山上奔來。
暗夜剛剛閃過,露出一個麵,便見那小太監,衝著暗夜而來,噗通一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