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客氣了。”
朱無視臉色不變的回道,此刻,他心中亦是驚異無比,雖然早就收到麵前這位返老還童的消息,但真正一見,心中不免波瀾起伏。
並且,除了那張極其俊美的臉外,竟感覺他就是一個文弱陰柔,不通武功的普通人。
“神侯,請。”席正先抬手示意就坐,道:
“東廠地位微寒,不及護龍山莊巍峨宏偉,還請神侯不要見笑。”
“聽說東廠沒有把錢用在外觀,而是用於內部機關重重,聽說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本侯真想開開眼界。”朱無視一邊坐下,一邊開口。
“嗬嗬,神侯說笑了。”
席正先屈指一彈,一道淩厲氣勁以追風逐電之勢擊在鐵爪飛鷹丹田處,他直接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又滾。
“神侯來的也真是夠巧的,我剛好發現了一個吃裡扒外的蛀蟲,就想著執行家法的時候,神侯便來赴宴了。”
“來人,夾棍、腦箍、釘指、油煎,都給他來上一遍。”
“好讓人知道,端本督主碗,砸本督主鍋,將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朱無視見狀,神色未改,不發一語,顯然是明白自己安排的內應被發現了,現在就是一個赤裸裸的下馬威。
殿外走進戴尖帽,著白皮靴,穿褐色衣服,係小絛的檔頭領命,就在押鐵爪飛鷹下去之時,他慨然大笑:
“哈哈哈,好一個心機深沉的閹賊,不想我竟被你這老狗發現,隻恨我無法替天下蒼生除了你這個狗賊。”
“本督主監察的是肩擔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的百官,侍奉的是扛起九州萬方的陛下。”
“天下蒼生這幾個字,還輪不到你來說。”
席正先不輕不重的繼續道:
“下油鍋之前,彆忘送他一個淩遲之刑,記得留口氣,再來油煎。”
他又提了一句:
“行刑之際,替本督主給東廠上下說一句,鷹犬鷹犬,我是讓你們做鷹,不是讓你們做犬,更不是要你們做這腦後生反骨的狗。”
“是。”檔頭恭聲領命。
旋即,席正先輕笑:
“耽擱了一會兒,請神侯見諒,來人,上茶。”
“公公好威風,讓本侯佩服不已。”朱無視麵無表情的開口。
“正淳向來有一說一,眼裡容不得沙子,廠衛乃天子的爪牙和耳目,自然規矩須得嚴厲些才好。”席正先意味深長的講述道:
“畢竟,我可不像有些人,就喜歡用一些下作手段,還敢做不敢認。”
他忽然一歎:
“可憐呐!”
“可憐什麼?”朱無視麵不改色的詢問。
“可憐一條好狗忠心耿耿,其主人卻視而不見,熟視無睹,可憐他跟錯了主人。”席正先悠悠道:
“更可憐我的赤膽忠心,世人誤會我多矣。”
朱無視笑嗬嗬的道:
“世人多愚昧,曹公公的忠肝義膽,遲早有一日,會大白於天下。”
“神侯,雖說你我明爭暗鬥多年,但要我說,還是你最懂我,想來我也是最懂神侯你的人。”席正先神色淡然:
“是以聽聞神侯一直在尋覓天香豆蔻,便急神侯之所急,特意尋來兩顆天香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