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您再努力去忘卻,有一些事,有一個人,卻還是會頑強地留在您心裡麵,揮之不去。”
瞬息之間,石之軒神色不停變換,周身氣機也隨之不斷起伏。
可就在幾個呼吸間,他的氣機浮現圓足之意,身上又出現卓爾超凡,說不儘的倜儻不群,瀟灑自如的氣度,隱隱約約又透徹一股邪氣凜然。
“石師,以您的心性,就算我把《道心種魔大法》送給您,怕是更要走火入魔,須知道心和魔種無不跟自身的心境息息相關,是以我讓您功力儘複,也算是報答了兩年教導之恩。”
當席正先身形虛幻不定,將猶如泡影一般消失之時,忽然抬頭,輕道:
“不知為何,我莫名感覺到天地之中存在一股深沉的惡意。”
他失笑的搖了搖頭,便消失在當場,徒留石之軒眼中帶著複雜之色站在原地。
隻覺得這個昔日自己坐下的小沙彌,心境更進一步,卻是感受到一股似有似無,超脫塵世的縹緲之感,更有一股和其光,同其塵,出淤泥而不染,混同世俗而不沾紅塵的非凡之意。
頓時,石之軒心中出現了一句話:
“心無掛礙,萬物皆可殺。”
......
半個月後。
帝踏峰。
席正先如入無人之境的掠過七重門,稍微放開感知,嘴角不由地上揚,感受到一股道氣藏佛性的氣機。
“慈航靜齋的人,真是既頑固,又不識趣,為何就不能像靜念禪宗一般從心,貧僧真的不想殺女流之輩啊。”
當他的聲音廣傳四方,便將所有人驚動出來。
梵清惠領著一乾門人弟子中,更有一位峨冠博帶的老人,留著五縷長須,麵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錦袍,顯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形更是偉岸如山。
這時,師妃暄提著色空劍,匆匆從一座樓閣飛躍而出,降落到梵清惠身邊。
“無常,枉你參禪禮佛幾十年,難道就學得一副嗜殺成性,無法無天的性子?”梵清惠凜冽開口。
席正先充耳不聞,慢條斯理的說道:
“諸位,可知什麼叫做故人?”
“所謂故人,就是生命中不該出現的人。”
此話一出,師妃暄清麗如仙子的絕美臉龐,其眉心之處多了一個紅點。
“妃暄!”
梵清惠眼疾手快的扶住師妃暄往後倒的嬌軀,可立即發現自己教養出來的徒兒已然氣絕身亡。
“舉派秉天道而行天之舉,甚好!”席正先不疾不徐的道:
“那麼今日......貧僧秉天道而施霸之行,將你等滿門誅絕,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