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依舊還差的遠哩!”
話落,廣場外主殿的屋簷上出現一道猶如箭矢的針芒,呼吸之間,它沒入宋缺的心口處。
“噗!”
宋缺吐出一大口鮮血,這道針芒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立刻讓他屈膝跪地,要是沒手中長刀支撐,怕是已然癱軟在地。
他大口喘著粗氣,抬頭望向主殿的屋簷上,神情不由一滯,緊接著看向周邊,表情愈顯複雜。
卻是見席正先如自己一開始看到的情形一樣,就這麼悠然自在的坐在屋簷上,而本該是破破爛爛的廣場,隻瞧見縱橫交錯的刀痕,還有自己吐出的鮮豔而刺目的血跡。
“於此世,貧僧以音入道,不僅練得一身詭異奇譎的幻法,更蘊養出強橫無匹的精神力量,後得《道心種魔大法》,又極大的增強精神力量,更能將其充分的發揮出來。”
“隨神的壯大,氣與精也逐漸的攀升至絕巔,三者合一,使精神力量愈加可恐恐怖。”
“宋閥主,十年以來,你可知偌大的帝踏峰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細沙,都被貧僧侵染透了。”
“你踏出帝踏峰的一步,其五感與心神,就已被貧僧所控。”
“你之所見,也儘是貧僧想讓你看到的,所以,你如何能贏貧僧?”
宋缺艱澀開口:
“無常,你這般的武功,恐怕就是天人之上的境界,為何不踏出天下武人都向往的最後一步?”
“帝踏峰是貧僧打造出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宋閥主焉知當今這個天地不會是他人打造出來的?”席正先神情平淡:
“你不計後果的連劈貧僧數百刀,已然斷了心脈,將會絕力而死。”
“不過方才有貧僧留在你體內的真氣,倒也是能讓你再活一兩年,如此也算是我對宋閥主刀道之極的認同。”
說完,屋簷上的身影淡淡消散。
......
三個月後。
長安,皇宮。
一個三十幾許,渾身透著勇武堅毅,霸氣天成的男子,望著雖依舊英俊而無暇,但氣勢不複從前雄渾的宋缺,不禁歎了一口氣:
“閥主,那魔佛當真如此恐怖,就連你都無法與他過上幾招?”
“他怕是已經超脫了人的概念,達到了不可測之境,猶如無底之深淵,無垠之蒼穹,讓人難以力敵。”宋缺鄭重的告誡道:
“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要提醒你,你現在決計不能去帝踏峰,須知你不再是什麼揚州的小混混,而是大周開國皇帝,肩抗天下百姓安危,不能隻顧意氣,莽撞行事。”
“我和小陵從小便相依為命,情同手足,我之所以有今日,就是為了找害死他的罪魁凶手。”寇仲眼中憤慨之色轉瞬即逝,又道:
“閥主,小陵仇我會去仇,同樣,天下我也不會不顧,等時機成熟,我就不信僅憑魔佛一人之力,擋的了我大周兵鋒。”
他語氣發狠:
“大不了就將帝踏峰推平。”
“不管你是否想去報仇,都要謹記,切勿讓天下又亂了,如今漢人成為一統天下的皇帝,著實是來之不易,萬千黎明百姓,也對太平盛世期待已久。”
宋缺說出這番告誡的話,便邁步走出房間,隻留寇仲在房間內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