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頷首:
“殿下明白就好,你自小就懂明哲保身之道,不曾習練武功,以一副隻想做逍遙王爺的姿態,如履薄冰的活到十四歲。”
“而今習武五年,哪怕到了二品小宗師,在江湖上,是能夠開宗立派,但對於北涼王和離陽皇室而言,也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席正先安靜的聽著,並未打斷,明白這位一直服侍自己的內侍,心中依舊在擔憂。
“當今武功境界劃分,采用的是九品製度,從九品到一品逐級遞增。”
“傷甲而不破,為下三品,破六甲以下,為中三品,破甲八九,為上三品,臻入二品,放眼江湖,才當得起高手二字。”
“跨入一品,方能真正的在江湖上超凡脫俗,現為一品四境,前三個境界,分彆對應釋家、道家和儒家。”
“陸地神仙境則是三家殊途同歸,從而達成了一個新的境界,亦有陸地神仙之稱。”
“此為武夫之修,在四境中循序漸進,儒釋道三家則單修一品境界。”
“另外,要想突破至天象境,皆需要氣運相助,不然隻能止步,雖說天象境至陸地神仙境本就是水到渠成,但陸地神仙位格有數,隻有其他陸地神仙死了或者飛升了,才能有新的陸地神仙誕生。”
“好了,老安,這些你都不知在我耳邊念叨了多少遍,我知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會莽撞衝動行事,快把藥喝了,這太陽已經下山,喝完藥後,我就扶你進屋休息。”
十日後。
道觀的後山,出現一座墳塋。
席正先麵色平和,輕聲呢喃:
“每一次心魂轉世,運氣總是說不上有多好,哪怕成為一國皇子,到來頭也是轉瞬即空,還為此惹上殺身之禍。”
他的眸光落在墓碑上:
“近一兩年來,我的武功一直迅猛精進,本想告訴你,可你這身子骨,我深怕如實相告,你一激動,提前壽終。”
“且就算我告訴你我已臻達指玄境,你的那顆心隻怕更要懸而不落,反倒不美,便一直瞞著你,想著到了最後再告訴了你也不遲。”
“結果,如我所料一般,臨終之際,你更難掩心中擔憂,不停的囑咐我從長計議,最好去做逍遙自在的江湖散人。”
“可我心眼向來極小,此世又是如此身份,在西楚皇宮生活的十來年裡,雖是小透明,但榮華富貴可謂是應有儘有,很難不讓我去做些什麼呐!”
席正先望向武當山的方位:
“身為西楚遺嗣,我身上卻沒有絲毫氣運,真是奇了怪,難道西楚殘存的氣運都在我那同父異母的戀愛腦的妹妹身上。”
他莫名一歎:
“唉,放眼望去,偌大的江湖,大多都與情字有關,當真是讓人煩悶。”
“罷了,左右不過是殺人,就能讓我臻入天象境,何必想這麼多。”
他的身形逐漸虛幻不定,如雲煙一般消散後,徒留了一句話:
“國仇家恨?一肩擔之便是。”
“於此世,貧道便自號黃天,行殺伐果決之事,且試天下誰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