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靜雲師太手指望去,前方有一塊一人高的石碑,二人走上前去,見灰色的石碑上寫著兩行篆字,這字甚為古老,以法明大師和靜雲師太多年的學識,竟半點也認不得。
法明不禁感歎一聲:“上古一戰,不知損毀了多少經典傳承,險些讓修仙界就此斷絕,至於這些文字古事,更是半點也不知曉了。”
靜雲師太道:“上古之事太過久遠,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與你我沒有太大乾係,師兄著像了。
我看,這石碑是插在地上,不如帶回去,待有時間去一趟白雲寺,上寺傳承幾千年,說不定有這一類文字的記載。”
“好。”
法明大師伸手一推,那石碑一晃,竟頗為鬆散,來回晃動兩下,拔起來收入袖中。
靜雲師太遠眺前方,喜道:“我看前邊不遠有幾處尖角,像是房屋的樣子,師兄,咱們快去吧。
都說上古戰場遍地是寶,可是咱們來了這麼久,非但沒有發現什麼寶貝,還惡戰幾場,險些丟了性命,希望前麵能有些寶物,讓我們有所收獲,到此等貴地不至於空手而歸。”
“師妹說笑了,方才石碑不也是一件收獲。”
“那是什麼收獲,不能吃,不能
用,拿來砸人倒是好的,對,換了法漢師兄在,說不定真是件趁手的兵器。”
二人想到那個場麵,齊聲一笑,甚是歡暢,將來到此地的沉鬱之氣擊散許多。
笑罷,靜雲師太又道:“師兄到來,是為了突破金丹罷。”
“自然,方才降服了幾隻鬼魂,於神魂中略有感悟,想來閉關一番,就可突破圓滿,接下來便是為金丹境努力了。”
法明如此說道,轉頭看向她,“師妹應也快突破了罷?”
“比師兄還差一步,剛功行大周天。”
靈台境大周天即為全身經脈、竅穴都已打通,接下來就是內外圓融如一,共化圓滿。
靜雲師太麵有所思,忽道:“師兄,如若此時讓你突破金丹境,你有多少把握?”
法明大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奇怪道:“怎得會問這個問題?……如若接下來沒有奇遇收獲,雖然早有準備,但看了山陽老道渡劫,怕是希望不大,隻有二三成罷。”
“二三成,”靜雲師太苦笑一聲,“師兄底蘊深厚,我不能比,換做是我,怕是一成也沒有的。”
靈台境與金丹境想比,絕對是天壤之彆,猶如天塹,不知阻隔了多少驚才豔豔之輩,法明如此幾率,已經足夠讓人豔羨了。
“師妹修的是上乘心經,心境一向堅定,絕不止於此,為何會問這樣的話?”法明不知她所想,頗為奇怪。
靜雲師太默然一會,說道:“此行來時,師叔同我說她早已靈台境圓滿了,待我回去後便著手準備突破,若是能成金丹,回白雲寺中重續祖師玉碟,也算我們弟子後輩不負師恩。
此次同師兄出來,便是想找尋一二寶物,襄助師叔突破,師兄知道,我白雲庵的家業甚微,能否完成祖師遺願,就看我和師叔了。”壓力自然大。
法明聽了,默然不語。
白雲寺、白雲庵聽名字就知道二者之間大有淵源。
白雲寺是梁州境內歸化府中的一大宗門,類比金光門在安嶽府中的地位,高僧大德層出不窮。
而白雲庵隻是安嶽府下麵縣城的一個庵堂,弟子門人不過二三十,修為最高者也才靈台境。
當年白雲寺中有一位金丹境高僧的親傳弟子,修為已至靈台境圓滿,即將突破金丹鏡時被六欲魔宗的妖女下了妖法,神智失常,無意中犯下戒律,與一女子春風一度。
雖是不得已而為之,自己也不知道,但事實如此,終是犯下大戒,為白雲寺所不容,最後被廢去全身修為,遠走他鄉。
春風一夜,女子難產生下個女兒後一命嗚呼,此僧帶著女兒,來到安嶽府定居,其修為雖不在,但佛法見識尚存,於四周弘法救人,度人向善,又活了幾十年後才去世。
他去世時,女兒已經長大,繼承了他的衣缽,修行的是他偶然得來的佛法真功,非是白雲寺真傳,此女便是白雲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