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太子見四周再沒一個人影,不在意的笑了笑。
一群烏合之眾。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懷念之色,隨即恢複正常,冷笑兩聲,抬腳向青玉大椅碎掉的地方走去。
而就在他即將踏上高台,走到青玉大椅原來所在位置時,突然一聲高喝響起。
“等一下!”
他好奇的轉身去看,還有誰留在這裡?
隻見方才陳靖所在之地,原來應已被擊中,死的不能再死的陳靖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身前雖然一片焦黑,但看起來隻是身受重傷,並沒有生命危險。
並且奇怪的是,他像是木頭人似的,不習慣四肢胳膊腿的存在,左看看,右看看,處處驚喜。
“竟然能以肉體凡胎硬接我一記黑死魔眼,不錯,想來有幾分可取之處,那便做我的傀儡吧。”
他說著,眼中閃過一抹興趣,但也僅此而已,抬手間,一隻黑色巨爪向前抓去。
巨爪手心處有道道黑色符文遊走移動,結成一張大網直接兜頭抓去。
然在這時,陳靖眉宇間一片冷意閃過,身上亮起一道金光,仿佛無數根金色長針,金光燦燦,直接將那黑色大手刺了個洞穿。
“金甲咒?你怎麼會這道神通,怎麼可能?”
天魔太子終於變了臉色,半點不冷靜的脫口而出。
陳靖嗬嗬一笑:“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天魔太子臉上一片狐疑,接連幾種神色轉換,眉宇間卻始終有一抹深深的疑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年太乙門已經……絕不可能再有一個活人!”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隻是你見識淺薄罷了。”陳靖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
說話間,他抬手一揚,那麵金光寶鏡滴溜溜在手中一轉,緊接著身上又飛出幾道金光,分彆是金磚、金盤、金弓、金箭,皆是金光燦燦之物。
金光門內有一套極有名的法寶,乃是以碩沙金精煉製而成,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
明明用材不甚特殊,但卻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能夠讓金光門在九洲一眾中等門派上都穩居前列,在梁州境內更是可稱桃源宗之下數一數二的宗門。
而身為金光門大弟子,陳靖身上這些正是那套法寶的仿製品,每一件都有下品靈器或者中品靈器之威,聯合在一起,更是可發揮出上品靈器的威能,甚是強大。
隻見陳靖隨手掐動幾道法訣,除了金光寶鏡外的幾件靈器竟在空中緩緩融化,化作一道道金汁,融入那金光寶鏡之中。
天魔太子眼中驚色更甚,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打擾的意思。
他心底深處正在疑惑,憑他的智慧,已經能想到此刻的“陳靖”已經被奪舍了,自己也想知道此人是誰。
不過無論是誰,有他在,都絕不可能讓其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與此同時,陳靖腦海深處一個粗獷蒼老的聲音正哈哈大笑。
“機緣,機緣!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
陳靖神識化作自己身影,滿是愕然不知所措的看著在自己泥丸宮內飛舞盤旋的蒼老殘魂。
“你…前輩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占據我身軀?”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奪舍嗎?
陳靖心中陡然湧上一股淡淡的哀色,但想到南朝已被李元救出,又想到李元的手段,心裡暗暗放心。
然後想到自己一條命死不足惜,可辜負了宗門多年培養,很是對不起師傅和宗主。
又想到在秘境中采集到了數種宗門缺少的靈材,沒有機會交給宗主了。
種種遺憾之情在心頭凝聚,慢慢盤旋,蕩漾開來。
這時,殘魂終於停下大吼大叫,似乎是要歇一口氣,不經意間看到陳靖四周的遺憾之意,忽地飛到他麵前。
“你在乾什麼?”
“想到自己快要死了,先哭一哭,免得死後沒人哭,不過死了也就什麼都不知道,苦不苦的也就這樣罷。”
陳靖說到這裡更難過了,眼眶不自覺紅起來。
“你要死了?為什麼要死了?誰讓你死了?”
殘魂飄蕩在他身前,來來回回。
陳靖神色哀哀的看著他,“你不是要奪舍我嗎?”<